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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不一会儿,大滴大滴的雨落下来,打在蔫巴巴的花上,打得花儿裂开了嘴,打在还有一半的井水里,井水也变得凉爽起来,打在瓦片上,瓦片唱起了欢乐的歌,打在地板上,滚烫的地板冒着喜滋滋的气,混着鸟儿和蝉鸣蛙叫声,顿时觉得这像是一场久违的听觉盛宴。
肖玉莲还在不紧不慢悠然自得的摇着手里的蒲扇,而娢安早在天气瞬息万变的时候被肖玉莲抱到了客厅的藤椅上,还盖上了一块粉色的小毯,睡梦中的人由于感受到了丝丝凉爽,紧皱的眉头也舒展了。
雨越下越大,天也越来越黑,似乎这场打击乐也瞬间进入的高潮。突然,空中一道闪电照亮了大地,接着一声炸雷像级了新年的礼炮,似乎在给这久违的夏雨加油呐喊,再仔细一听更像是在给人们示警。
娢安被这声炸雷吓醒,不禁打了个哆嗦。揉了揉朦胧的睡眼后,看着奶奶一脸镇定的对她说。
“小乖乖,不怕不怕,奶奶在呢,这是雷公公和雨婆婆来了,每年夏天她们都要来好几次,看看池塘的荷花开没开,看看水库的水有没有了,看看田里的庄稼好不好,看看人们过得好不好,来奶奶抱。”
肖玉莲把娢安抱在怀里,娢安乖巧的搂着奶奶的脖子,肖玉莲能感觉到娢安的颤抖,一只手慢悠悠的拍着娢安的背,一边给娢安讲关于雷公电母的故事。
娢安像一只受了惊的兔子,她不敢喊叫,她只能缩在奶奶的怀里才觉得安全一些。娢安很怕打雷,每次打雷都要跑到姐姐房里睡,或者姐姐来她的房里睡,自从离开家后娢安越来越没有安全感,她小小的脑袋里装满了许多问号,为什么爸爸妈妈不来看她?姐姐也不来看她?为什么家里都没人接她的电话?她有好多好多话要和她们说,她很想很想爸爸妈妈和姐姐。
下雨了,下雨了,乡亲们别提有多高兴了,在自家客厅的香案上摆满了水果。每天焚香祷告,感谢老天,终于下雨,这场雨虽然来得比较晚,但是胜在还是下雨了,这也是值得高兴的一件事,农民哪里能少得了水,如果没有水的话就要一年都饿肚子了。
可是雨水太多的话,庄稼也是长不好的啊,人们又慌了,眼看这天就像是破了洞似的,雨一直不停的下着,一点要停的迹象都没有,不知道这雨还要下多久。一个月过去了,这个天就没晴朗过,跟变戏法似的,一会小雨一会大雨,有一种白居易笔中大弦嘈嘈如急雨,小弦切切如私语,嘈嘈切切错杂弹,大珠小珠落玉盘的既视感。
此时的娢安,因为下雨已经好久没有出去玩了,坐在椅子上,手肘抵着桌子小小的手掌撑着下巴,百无聊赖的用手指在桌上画了一圈又一圈,一会看看被雨水打落的花瓣,一会儿看看因为太满而溢出水的蓄水井,鱼儿一跃就跳出来,刚好落在水井旁的大木盆,那是肖玉莲洗莲藕用的大盆。
这段时间,人们没有下田干活,除了养着猪马牛羊的人家,还会时常穿着蓑衣戴着斗笠背着大篮子,冒着风雨到田边地头割草来喂养牲畜,其中有个比娢安大一岁的叫小月的小女孩也会经常随爸爸妈妈去割草,不用去的时候就会来娢安奶奶家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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