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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石清妍走出去,楚律又关了门,走到床边的绣墩上坐着,“姨妈跟她说了什么?”
肖氏尚未从方才的羞辱中醒过神来,呆呆地说道:“臣妇什么都没说。”
“那她知道了什么?”
肖氏苦笑一声,心想他们夫妇二人这般默契,早先石清妍那话定是楚律教给石清妍有意叫石清妍诈她的,于是喃喃道:“王妃知道什么,王爷还不清楚么?当真是狡兔死,走狗烹,早知如此,臣妇便不会将先王妃视作眼中钉。臣妇早该知道先王妃过世后,下一个就该是臣妇了。只是臣妇想不明白,先王妃被太后派来刺探王爷的身世该死,臣妇为何也要该死,无论如何,臣妇都是王爷的……”
“本王没叫你死,你回京吧,广陵侯府才是你该呆的地。”
肖氏闭上眼睛,眼角落下一滴泪,哽咽道:“果然你们两口子是算计好了的。”说着,便不由地冷笑出声,心想果然石清妍是听了楚律的吩咐要将她弄回京城的。
楚律面上无波无澜,开口道:“本王再问一次,王妃都知道了什么?”
肖氏冷笑道:“王爷不愿意听到的话,何苦一次次逼问臣妇?臣妇当初不该贪心……只是先王妃被太后派来打探王爷的身世,王爷尚且能容她在府里十几年,能容着她安安生生地病死,怎地这般容不下臣妇?”
楚律说道:“夫人也要死在锦王府?”说完,想起先帝给他跟耿氏赐婚时自己那时的惊喜,不由地嘲讽一笑,原以为是要一辈子在一起的人,没想到她却另有目的;且先帝将太师之女嫁给他,也并非看重他的意思,不过是想借此约束住他。乔、迁、徙,想来耿氏给府里三个姑娘起名字的时候,情不自禁地流露出她的真实心意,耿氏在益阳府的十几年,一直都在等着回到京城去。也只有赵铭这个看似忠心,却又糊涂的人,会以为耿氏贤良淑德对他痴情一片。
肖氏听楚律语出威胁,待要起身,肩头滑出,受了凉风侵袭,便瑟缩了一下,又紧紧地拉着被子,隔了几十年再次在个男人跟前赤身**,且那男人又是那么个身份,一时羞赧,恨不得一头撞死,“王爷当真……”
“走吧。广陵侯府的日子虽苦,但也是姨妈自找的。若姨妈不贪图富贵留在宫中,损了名誉,怎会回不得广陵侯府?若姨妈不贪心不足,不费尽心机故布疑云,本王怎会被太后怀疑?宫里那么多双眼睛,姨妈当真以为谁想生孩子都能生下?”
肖氏噎住,嗓子里一哽,便呜咽起来,哭道:“律儿,我是一把年纪的人,回到侯府还要看人脸色,太后的性子你又不是不知道,若是我回去了,便是不死在她手上,也要折去大半条命……”
“姨妈能硬着头皮留在锦王府,便是回了广陵侯府也能安生度日,至于太后,太后虽心胸狭窄,却也是因姨妈跟母妃姐妹二人早年欺人太甚。本王再不想叫旁人以为本王的身世另有蹊跷。本王反复追问,姨妈始终不肯说出跟王妃私下说了什么话,可见姨妈也防着本王呢。人心隔肚皮,如此姨妈也怪不得本王薄情。”说着,楚律抿紧了嘴,原本只是试探地叫人有意弄出些话传入石清妍耳中,原当她
蠢顿不解其意,如今看来,她还是领会的了。
肖氏哆嗦着嘴唇,说道:“当真要回京里?”
楚律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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