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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3章（第3页）

黎嘉誉晚饭没吃, 情绪也不高，只有许柠跟他说话的时候，他才能勉强撑起精神, 应答她两句。

情况断断续续持续了好几天，许柠开始没放在心上，以为是他工作太累了，直到某一天半夜她起床喝水的时候, 看到书房的灯光还亮着。

她推门进去, 见到的是满地狼藉的糖纸和一盒盒空空如也的糖果盒子, 黎嘉誉坐在椅子上, 腮帮子鼓鼓的, 看着地上的玻璃碎片发呆，见她进来反应慢半拍地错愕了一瞬, 开始手忙脚乱地收拾满地东西。

许柠看了看腕表, 轻声说：“现在是凌晨三点半，黎嘉誉你怎么了？”

黎嘉誉本来弯着腰在捡糖纸, 听到她的话，忍不住眼眶一酸, 心里的委屈和沉闷像碎石一样敲击着他的心脏, 令他心跳和呼吸都是痛的, 一张无形的网把他的四肢、器官、思维都一并捆绑住了。

他想挣扎, 却无论从思维还是行动上, 都无力动弹。

他踉跄着痛苦地跪下，皮肤被玻璃扎破了他的膝盖, 淌了满地的血他也没有察觉。

双手捂着脸, 糖果塞了一嘴, 咽不下去又吐不出来, 声音都是含糊的，哭也哭不出来，他的肩膀抖动着，无比脆弱：“许柠，我好难受。”

许柠意识到情况不好，快步走上前去抱住他，拍拍他的后背，把他拉起来。

应该是双相复发了，这本来就是容易复发的疾病。他这些年太过正常，正常到不需要依靠药物维持，几乎所有人都快忘记他得过病。

黎嘉誉把脸颊埋在她的颈窝处，眼睛烫烫的，说：“对不起，我又给你添麻烦了。”他本来想躲起来自己解决的，可是他好像真的没什么用，又要害她担心了。

他真的好没用，为什么还能活着？就算再相爱的人也会觉得他这个自暴自弃的样子很烦吧？为什么啊，为什么他要这样？

许柠心疼他，又觉得自责，他连着几天情绪低落，自己竟然都没有第一时间重视起来：“没事没事，我先带你去休息一会儿，我们把伤口弄一下。”

黎嘉誉一直记得自己不要惹她厌烦，乖乖点头，跟着她去卧室。

许柠给他包完伤口，把垃圾桶拖到床边，示意他把嘴里的糖都吐出来，黎嘉誉也照做，然后抱着她的腰不撒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