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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第3页）

其实根本不记得从什么时候开始，他们被对方同化他努力融入人类社会，对方则压抑着杀戮的欲望他们配合无间。

是爱情？还是食欲？总之，他们在这具身体里碰撞、破碎，再重新组合成一个整体。他开始学会处理尸体和作案痕迹，对方勉强假装善良，对亲人、员工或朋友露出无害的笑容。有些人隐约察觉当中的不正常，却误会了，以为好的一面是本体，坏的一面是鹊巢鸠占，还自顾自说着要拯救他，拯救阿泷。

他们恶劣地把不自量力的家伙吓跑了。

大哥帮忙处理了很多上不了台面的东西，也是唯一还知道秘密的人，虽然血缘关系不算牢靠，但利益稳固，为了大家的安宁，交易维持下去了。今天对方也依然担忧他的作为会被警方发现，派人旁敲侧击，而阿泷搪塞了几句，并未让张特为难：“……嗯，我这边有客人来了。再见。”

他转过头，看向高高瘦瘦的男孩，笑着说：“下午好。上次你送过来的小狗已经被领养了，我让人拍了照片，发给你作纪念吧。”

男孩至今也不知道，自己在言语间不经意泄露了被欺凌的事实，竟然引起眼前兽医的关注，私下调查，摸清了霸凌者的身份和行为模式，趁机引诱三人前往防空洞。男孩以为，一切只是凑巧，他还没来得及报复，霸凌者就遭遇意外，还上了头条新闻。

几乎所有人都在讨论：三名高中生被吊死在废弃防空洞里，凶器被证实是他们自行从网上购买的加粗绳索，简直让人毛骨悚然。由于涉及未成年人，且死者人数较多，各种传闻甚嚣尘上，有人爆料三人曾经在外地犯下严重的伤害案件，也有人表示曾经遭受霸凌，仍留有很大的心理阴影，死者罪有应得，等等。

“谢谢你。”男孩只是感激涕零，“小狗能找到合适的主人，真是太好了。”

阿泷察觉出对方话中的一丝遗憾，笑了笑：“以后你有条件养宠物，也可以到我这里来，诊所经常会收治流浪动物。看样子，明年你就要高考了？努力读书，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加油。”

男孩点头：“嗯！”

今天下午的看诊结束了。阿泷困得不行，也没心思下厨，睡到深夜才出门找东西吃。他闲逛到某个夜市里，灯火通明，食物的香味、烟火气和人声鼎沸混杂在一起，透露出一种难以形容的安定感。他深深吸了一口气，感受体内的蠢蠢欲动，以及食物无法填满的空虚：“我喜欢人类。也许我可以资助那个男孩，还有其他贫困家庭的孩子，读书会改变他们的人生。”

“你总是浪费善心。”阿泷接过话头，在外人看来，他只是自言自语，“好吧，都随你，我是你的支持者。”

他在脑海中感受了一番对方的意图，哭笑不得：“不，不行。这不是什么等价交换……挑选猎物是很严肃的事情。我没有磨蹭，也没有故意不让你发泄，当然没有。我怎么可能喜欢别人胜过喜欢你？”

绕进一条小路，快要走到尽头的时候，他看见一个男人拽着女人的头发，一边打，一边辱骂她是婊子、鬼、丢人现眼的玩意。他闻到了很浓的酒气，女人似乎经历过很多次类似的事情，连哭都不敢大声，更不敢向过路人求救。见状，男人气焰更浓，嘀咕着要女人把钱都交出来，他要在牌桌上“翻盘”“喂，你看什么看！妈的，臭婊子，是不是你又给别人抛媚眼？不然他为什么看你？”

女人的头发连带着头皮几乎都被撕扯下来，伤痕累累，阿泷看见她尝试反抗，马上就被重重踢中小腹，像溺水了一般不断吐出唾液和白沫。她依然看着阿泷的方向，嘶哑得喊出了犹如濒死的话语：“救……救命……”

阿泷忽地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