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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第2页）

宋赟大步走了进去，只见屋内乱作一团，纸张、茶盏扔得到处都是，而阿青缩在榻上，双目无神，看去懒散而昏沉。

南儿爬上去，凑到他身旁，“阿爹。”

阿青抬手将孩子揽进怀中，眼也不抬一下，全当那两人不存在。

“阿青？”

江严站在一旁，道：“你别叫他，现下和他说什么，他都是听不见的。刚服过药，就是这样。”

什么药吃完会是这样？

宋赟生在南都，也并非小门小户，见识不算鄙薄，稍一思索，便猜到了什么，却只感到难以置信，登时扭头看向江严，目眦欲裂：

“你给他吃了浮云散？！”

浮云散，那是京城传来的东西，服下后便感到飘飘欲仙，俗事尽作浮云消散。只是这东西成瘾性极强，那些惯用的王公贵族，到最后都落得个弱柳扶风、病骨支离，最后英年早逝。

这样的东西，江严却用在阿青身上？！

宋赟杀了他的心都有，一把攥住江严衣襟推他出门，将人狠狠掷倒在院中。

“他同你什么仇什么怨，你要给他吃这个！”

“你懂什么？！”江严道：“若不是浮云散，五年前他就死了！”

“……什么？”

江严爬了起来，颓丧地坐在地上，苦笑一声。

“五年前，杀宋夫人时，阿青就疯了。”他低声道：

“因为那颗妖丹，他变得似人非人，似妖非妖。那天的一切太过混乱，宋府的人将他逼至城外林中，他躲无可躲，咬伤四人，方才带着满身伤捡回一条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