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莱尔在床边坐下,从口袋里拿出工具,捏着班卓的手,把他指尖划破取血。
其中一个当事人正昏睡,这本是件能快速完成的小事,中途却碰到点麻烦。
班卓将她的手反扣住,拢在掌心,烫得她一激灵。
他用的力度很重,根本不像熟睡之人能使出来的,莱尔做出既然做了取血的动作,此行的目的已经暴露无遗。
她不清楚班卓知道了多少,既然他不愿意清醒,那就像对待脑子不清醒的人一样对待他就好了。
莱尔手上的小刻刀划在他手背上,她清楚地看见了,班卓被包裹在压力衣里的小臂肌肉动了一下。
他的手仍然烙铁一样,钳制着她。
班卓知道自己现在应该睁开双眼,假装醒来,直接将她抓住,然后关起来。
他不愿意去看莱尔那双没有波澜的平静眼睛,从她在砂之海对自己毫不留情的下手时,就清楚的明白,对她没有利用价值的,就如同地上的一粒沙。
应该醒来的,alpha对omega不就是通过精神和□□的操控,最终实现完全捆绑在一起的目的吗。
但是在她身上,班卓想得到一些别的。
他不愿意继续被忽略,只好使用一些手段,像雕塑家提起刻刀那样,在她身上留下一些深沉的痕迹。
提亚特得到她的假装情深,文森特让她另眼相待,温顿被厌恶憎恨,即使是虚假的,他们也或多或少得到了一点东西。
只有他什么也没抓到,那些无意撞见和有意偷窥到的记忆,像一片雾,拢在手心转眼就散了。
她的记忆里他是怎样的形象,班卓不清楚。
他只知道,在他的脑子里,有她的那些画面里,他只是一段被人忽略的影子,可有可无。
真可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