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抬手拉住蓄势待发的柏格,对他说道:“听他的,你带他们走吧。我一个人留下,就可以保住他的腿。”
柏格回头看向尤利,眼神里满是暴躁,就像坏了开关的水龙头一样盛不下、堵不住,让他几乎处在暴走的边缘。
“你和他……你现在过去不仅性命难保,还有可能激怒洛克,让陈苏簌更加危险。”
说着,回头看了看身后其余几个人。
年纪小的已经吓瘫在地,正无助地流泪,年纪大也只是勉强假装镇定,安慰着小孩的手却控制不住地颤抖。
他突然觉得自己有点理解陈苏簌的想法了。
这里的每一个人都是可怜人,每一个人走到这里都不容易,既然自己已经注定要留在地狱,那么多帮一个人出去,这次越狱就算多一份圆满。
“我在这等赫尔曼,能为你们争取的时间也不会很多,犹豫一秒少一秒。你在外头活着总比现在去送死好,想想陈苏簌,他还等着你日后回来把救他出去。”
柏格死死咬住后槽牙,用力大得下颌都微微抽搐。
他当然知道自己回去并不能救回自己的爱人,知道身后几位没有自己的帮助断然无法逃过军方的追捕,知道自己若是冲动行事会让陈苏簌的努力与牺牲都化作一场泡沫,也知道他所有的决心与期望现下都寄托在自己的身上。
可是对岸是他的爱人,叫他怎么做到果断转身。
尤利不再劝他,转回头与赫尔曼遥遥对视。几秒后,屈膝慢慢跪坐在河堤坚硬平整的石板上,向对方作出臣服的姿态。
对岸,赫尔曼勾了勾嘴角,收回手枪。
陈苏簌方才暴起抢话筒已经用光了自己最后的力气,此时双手被洛克反铐在身后,没有再做出反抗的动作。
他软绵绵地任人横抱起来,身上裹着男人的外套,一头长发早已在方才的混乱中散落开来,垂在半空中。
被塞进越野车后座的前一秒,似乎是被雨水迷了眼睛,他有意无意地朝着河对面转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