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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年?”有个年长的乞丐道,“这大善人活着时候你们来唱也就罢了,怎的人都死了,你们还年年来唱?”
“答应了的。”戏班子里一个老太太温和地笑着,“当年答应了的。只要他来听,咱们便唱,他年年都在,咱们怎么好不来呢?”
“我们习惯了,并且都是自甘自愿的。可你们不同,这里的人都不认得你们,也不知道会不会冲撞,再怎么说也是阴阳有别,万一冲撞了,兴许会闹出人命也不一定。”疤脸男皱着眉看向众人,道,“我过会儿想办法同徐大善人说说,让他们信你们是误入的,且还有旁的事情在身,不好逗留,让他们甘愿放你们离开。”
他说这话时,玄悯一直站在窗边,透过破了的窗户纸朝外看,在疤脸男话音落后,他蹙着眉道:“这温村三面环山,一面聚风,明堂迎阳,本是个乘气局,怎么会出现地缚灵……”
还是一个村的地缚灵。即便这一村的人都成了地缚灵,以这村子的状况,顶多能养个三两年。可眼下,不论是徐大善人还是他那些乡邻,都不像是快要消散的模样,反倒鲜活得好似刚被“续了命”似的,这便只有一种可能……有什么藏在暗处的东西改了局。
玄悯余光瞥到了薛闲的后脑勺,转身冲疤脸男道:“你既生于这处,可曾见过这村里有过什么古怪?”
他略一思忖,觉得具体是何种古怪还得薛闲自己来说,便走到墙角边,打算暂且将薛闲额前的纸符摘下片刻。
谁知,他刚垂下目光,就和薛闲面无表情麻木不仁的脸对上了
这孽障额上不止贴着一张纸符,还多粘着一只手。
玄悯:“……”面壁面出这种效果的,平生没见过第二个。
第52章 乘气局(三)
那只手在截断之后已然恢复了纸皮模样,在纸符上粘吊着,随着薛闲这祖宗的鼻息晃晃悠悠,让人哭笑不得。总之,这一看便知是何人的杰作。
玄悯转头朝江世宁瞥了一眼,后者咳了一声,一边掩着断手不让姐姐看见,一边冲玄悯干笑道:“在下对大师的纸符颇为好奇,就伸手试了试……”
这话鬼都不信,毕竟江世宁这人向来规矩守礼,就算他真被勾起了好奇心,即便被活活憋死,也不会在不曾过问玄悯的情况下乱摘纸符。更何况这一路他也没少见过玄悯的纸符,哪来的好奇?
就是傻子也能猜到江世宁必然是被薛闲威胁怂恿的。
玄悯神色淡淡地收回目光,倒也没多说什么。他轻轻巧巧地摘下了那只变成薄纸皮的断手,冲江世宁点头道:“腕子抬起来。”
“嗯?”江世宁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
他稍稍侧了侧身体,将自家姐姐姐夫的目光挡在背后,将那断手腕子伸了出来。因为太担心被姐姐看见,他全程都有些心不在焉,余光始终注意着身后两人的动静,完全没弄明白玄悯是怎么处理的,他只觉得自己手腕断口处被人按了一圈,再低头时,手已经接上了,一点儿伤口都不剩,只是在腕子上留有一圈浅浅的淤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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