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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寄生始终没有回头,他打断她的话,问:“今天放什么电影?”
常欢喜楞了一愣,幸好她早有准备,她回答:“白光和龚秋霞的《荡妇心》。”
话一出口,她就觉察到了不对。
八
常欢喜在1949年的3月抵达香港,一个月后,谢寄生也来了。
常欢喜在报纸上看到消息,郴江城和平解放,南京亦被解放。
谢寄生是如何在多方监视之下将自己偷运到香港,又是如何在多方周旋之中放下一切脱身而出的?常欢喜懒得去想,像他这样的人,总有通天的手段。
1949年的香港,充满了各种旧时代的残兵游勇,他们都曾手握重权,现在却只剩下一箱箱的银钱,大家都以香港为中转站,梦想着去英国,去美国,去花花世界。
1950年,曾经的上海皇帝杜月笙要去美国了,去之前,同孟小冬办了婚礼。
谢寄生也打算去美国,然而常欢喜却并不,她对谢寄生正式提出了离婚。
谈判在下午茶的桌子上进行,摆在常欢喜面前的仍旧是奶味浓重的咖啡和小甜饼,谢寄生轻轻开口:“你要想好,你在这里人生地不熟,没有钱,又没有营生,要如何生活下去?”
常欢喜却早已打算好:“我有出嫁时妈妈给的首饰嫁妆,典当一下,够开间小铺,不劳你操心生计。”
话已至此,她妾心如铁,谢寄生轻叹一口气,只好签字。
常欢喜真如自己打算的那样,典当首饰,开了一家点心铺,她心灵手巧,做家乡的点心,也学做西式点心,生意竟还不错。
谢寄生没有离开香港。
常欢喜的余生里似乎只剩下两件事情,打点生意,以及寻找冯春生。
那夜她约好与冯春生私奔,却还没出小院就被谢寄生扣住,很快地送来了香港。打那之后她再没见过冯春生,冯春生人去了哪里?他定是以为自己背信弃义了吧,兴许他在电影院里等了很久都没等到她来,终于失望地一个人走了,他去了哪里?这天下这么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