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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皇孙神情敷衍地拱手行了个礼。
绍桢凝神细看,这男孩生得壮实,头戴青缎吉祥帽,穿着合身的缂金云白狐皮长褂,脚踏乾黄靴,脸色虽然还有些苍白,嘴唇却红润,一看就是身体大好。
她有点喘不上气,口中还要说没事:“这是微臣的本分,皇孙能康复就好。只怪微臣没本事,只有一株血莲,不然,大郡主兴许也能康复。”
太子妃劝道:“这也是大姐儿福薄,命里的事,如何怪得了你呢,张大人快别自责。”
绍桢努力克制着自己低头。
你曾经加害于我,我却受人蒙蔽,将我女儿的救命药,拱手送给了你的儿子。我到底为什么要发这个善心。
她快克制不住自己恶语相向,太子终于开口:“行了,既然道过谢,你们回去吧。”是对太子妃母子说的。
太子妃被提醒似的,恍然道:“瞧我,光嘴上说了,正经的谢礼还没提。张大人,我已经派人送了谢礼到你府上,还请笑纳。你离京两年,与太子爷一定有许多话要说,我就不打扰了。”说罢向太子行了一礼,便牵着大皇孙转身离去。
绍桢沉默地看着太子。
他轻声道:“孩子在里面。”
绍桢跟着他走进南边里屋,榻上躺着个瘦小的丫头,脸颊呈现出青白的色彩,双眼紧闭,看起来毫无生气。
她木然道:“太医怎么说?”
太子小心翼翼道:“小孩子用不了虎狼之药,现下,都是用参汤吊着。”
绍桢慢慢弯了脊背,伏在床前,抚摸着女儿冰冷的小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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