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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将女儿小心放在铺了软垫的小摇篮中,一边摆弄着小娃娃嫩藕般的小胖手臂一边用草原话温声笑着对她说:“这是赫露莎,你也是赫露莎。”
商宁秀也是在这种时候偶然的一回发现,自家女儿的头发平时瞧着是黑色的,在太阳光的照射下就会泛着一层栗色的光泽,虽然仍然还是比穆雷的头发颜色要更深更偏黑一些,但一眼就能瞧出是个异族小女孩了。
商宁秀的身体恢复得很快,躺了一两日之后便能慢慢下床走动了。
肚子里那实心的小宝宝卸了货之后她整个人轻松了一大截,白露谷雨也伺候得非常尽心,而唯一能让商宁秀头疼揪心的事情,便是她月子中不能沐浴不能洗头发。
虽说帐子里阴凉挡住了外头的夏日炎炎,但商宁秀生产那时候出了一身的汗是实打实的,身上还能拿温水擦拭,但头发却是一点办法都没有的,不过才熬了个三五日她就已经快要受不了这个黏糊糊的自己了,更别提是后头还有漫长的二十多天。
她一动不动躺在床上,双手遮着自己的眼睛,穆雷怀里抱着晒太阳晒睡着了的小女儿从外头进来,小心将她放在了摇床中,然后走过去在床边蹲下,“怎么了,一副丧气样,还是有哪里不舒服?”男人一边拉开她的手一边问着。
商宁秀瘪着嘴,可怜巴巴看了他一眼,“我想沐浴,我要臭了。”
声音可怜,人瞧着也可怜,男人下意识的就要答‘那就洗’,然后又马上想起来那中原医师的叮嘱,询问道:“中原人说的坐月子是真的要满一个月不能洗澡?”
一听道坐月子这三个字商宁秀人都蔫了,垂头丧气躺了回去,一下下揪着自己的袖子,不乐意道:“是啊,母亲在信中也再三叮嘱,说是不能吹风不能见凉水,不然月子里落下的病根要跟人一辈子。”
虽然她自己心里也知道关系到身体的大事不能任性,但就是忍不住想要说道委屈几句,“可是一个月,我可能比山里的野人还要吓人了。”
“不能见风见凉水这我能明白。”穆雷拧着眉头不解道:“那关起门来用热水洗不久成了,这么热的天也不会受凉,为什么不让人洗澡。”
“草原上的女子生产之后都不坐月子的?”商宁秀听他这么说有些惊讶。
“会歇息,但没有固定的说法,我问过萨丹丹和其他生过孩子的女人,都说的是不受凉就行,但她们都洗澡。”穆雷握着她的手揉捻着,作为他自己的认知来看并无法理解这个中原规矩,他深知商宁秀是个多注重仪态整洁的人,要他这糙老爷们一个月不洗澡都难受得够呛,更遑论是娇滴滴的小郡主。
他摸着她的脸颊,下巴朝一边扬了下:“我去提水?”
“不能吧……”商宁秀心里痒死了,但却还是有些拿不定主意。
作为理性来讲这是老祖宗传下来的经验教训,母亲和大嫂都是这么过来的,但作为感性来讲,这对她来说堪比酷刑的事情若是周围人全都义正言辞态度坚定,没人勾引她的情况下倒还好,现在穆雷这么一句话简直要把她心都挠飞了。
“没事,我给你洗,水烧热点动作快点,浴房关严实了,然后头发拿吸水布立刻擦干保证不让你受凉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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