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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剑锋擦在雪地里,随着他的步履而逐渐消去诸多血迹,戚寸心看着他的身影逐渐消失在月洞门后,却听身侧传来周靖丰的声音,“寸心,弑兄再弑父,他若真的这么做了,天下悠悠众口,莫能堵之。”
戚寸心如梦初醒。
她当即反应过来,忙对周靖丰垂首行礼,“先生,我知道了!”
随后她便提起裙摆踩着厚重的积雪跑出去。
“砚竹。”
周靖丰唤了一声那青衣女子。
砚竹当即领会,与子意,子茹二人紧随戚寸心而去。
长长的宫巷,满地是死尸,鲜血将朱红的宫墙浸染过一遍又一遍,从树梢坠下的积雪消融在温热的血水里。
少年雪白的衣衫染血,拖着一柄长剑,在剑锋摩擦地面的森冷声响中,缓步前行。
“缈缈!”
戚寸心终于看到他的背影,她腕上的铃铛也响了起来。
少年似乎是有些迟钝的,听见她的声音,他隔了一会儿才停下步履,转过身看向她。
她一口气跑到他的面前去,喘着气抓住他的手腕,“你想做什么?”
“娘子。”
他轻轻地唤她一声,想伸手去擦她脸颊的血迹,却惊觉自己满掌都是未干的血污,他的手顿了一下,手指还是蜷缩起来,他说,“你不要可怜他。”
“我没有可怜他,但任何人都可以杀他,唯独你不能动手。”戚寸心紧紧地攥住他的手腕。
“我为什么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