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粘罕恨恨的说道:“就是岳飞,金弹子就是死在岳飞的长子岳云之手。”
听到岳云二字,陆文龙紧紧的攥了一下拳头。转念想想,不觉又问:“二王兄武功盖世,普天之下难觅敌手,区区岳云又怎能伤得他的性命?”
粘罕苦道:“那岳云确不是你哥哥的敌手,只可惜你王兄一时大意,才被他有机可乘,丢了性命!”
陆文龙悲怒交加,他想起当初和金弹子离京之前,恩师普风曾告诫二人不可自大轻敌。出征前,陆文龙也曾叮嘱金弹子小心行事,结果……王兄啊!我的好哥哥…你怎么就是不听师父的教诲,更是把小弟的嘱咐抛于脑后!
大金国第一猛将,五虎大将之首,阵前被杀,对金军的打击不可谓不大。见兵将士气低落,兀术无奈,只好暂且撤兵。粘罕为给儿子报仇,执意再战,兀术苦劝无果,只好同意粘罕领本部兵马留守,一面嘱咐其小心行事,尽量封锁金弹子阵亡的消息,免得引起朝堂恐慌,一面快马加鞭,将战况禀报熙宗。毕竟这件事非同小可,可以瞒他人,却决不能瞒熙宗。
“贤侄啊……”粘罕说道:“如今的宋军已不再是早前那一击即溃的羸弱之师,特别是岳飞的岳家军和韩世忠的韩家军,他们兵强马壮,猛将众多,虽然折了高宠,可岳云、韩彦直也都不是等闲之辈啊!”
粘罕口中的高宠,曾经是岳家军的第一猛将,一手高家枪法天下无敌,曾经一合便挑飞兀术的盔缨。只可惜,仗着自己无人能敌,单枪匹马闯金营,最后惨死在兀术麾下哈铁龙的铁滑车之下。
高宠也好,金弹子也罢,纵是勇武无匹,最终也难逃为将者的宿命。
“岳云……”陆文龙默念着这个名字,拳头攥得咯咯作响。
粘罕长叹一声。
“伯父的伤……?”陆文龙有些担忧的问道。
“只恨当初未听你父王之言,如今悔之晚矣……”粘罕缓了缓气,接着说道:“汝兄为国捐躯,伯父我本欲报仇,奈何宋军善战,一时难以取胜,只好苦苦等待机会。那日我观敌营中空虚,以为时机已到,便率兵劫营,不想中了岳飞和韩世忠的埋伏,不但损兵折将,自己还被韩世忠的小儿子韩彦直一枪刺伤,险些丢了性命。唉!都怪我报仇心切,才着了岳南蛮和韩南蛮的道,非但没能为金弹子报仇雪恨,自己还身负重伤,如今这伤势越发沉重,只怕时日不多了……”说着粘罕双目垂泪,长叹一声,“唉,我儿死不瞑目啊,莫怪为父无能,为父不久便下来陪你了。”话到伤心处,一代名将也流下了眼泪。
陆文龙看得出来,粘罕伤得不轻,再加上染病,身体越发沉重。
听到父亲说的如此伤感,身边的银铃子已是泣不成声。
琼芳一边哭一边说道:“大伯,你会好起来的……呜呜呜……芳儿和龙哥哥一定会为黑哥哥报仇的……呜……”
此时陆文龙的眼神中少了些许悲伤之情,却流露出更多的仇恨和杀意,他和金弹子的情义之深谁人不知?如今金弹子阵亡,他岂能坐视不管?
陆文龙重重说道:“伯父,侄儿誓为兄长报仇雪恨,那岳飞父子和韩世忠父子的头留在他们的脖子上不会太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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