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霜降后的第一个晴天,沈家院子里飘着新刷的桐油味。沈默诚踩着梯子,将“第三生产队家庭饲养试点”的木牌钉在鸡窝上方,松木上的麦穗纹与玉佩如出一辙,却被他用后山红土抹得斑驳,只隐约可见浅金色的纹路。
“诚子,往牌角再刷层槐叶汁,”大姑沈刘氏在下面指挥,手里攥着刚从空间摘的苜蓿,“赵铁柱那厮眼神毒,别让他看出木纹不对。”她转身对正在拌鸡食的三姑,“他三姑,把灵泉玉米粉埋深点,上面盖层麦麸,别让鸡刨出来。”
沈默轩蹲在鸡窝前,看着五只空间母鸡混在十五只普通鸡群里,脚环上的麦穗纹被槐树皮染成深褐色,与木牌上的集体标记一模一样。这些母鸡比普通鸡高出半个头,羽毛却故意弄得蓬松杂乱,乍看与老母鸡无异,唯有喂食时,喙部啄食灵泉玉米的速度快如闪电。
“哐——”村口的铜锣响了,赵铁柱的破锣嗓子传来:“全体社员注意!饲养试点挂牌仪式,都去晒谷场集合!”他穿着半新的蓝布衫,胸前别着“副业监管员”的木牌,路过沈家时故意咳嗽,目光在鸡窝上逡巡。
沈秀兰擦了擦手,从围裙里掏出个油纸包,里面是两枚双黄蛋,蛋壳用槐树汁染出集体粮囤的红印章:“铁柱叔,您给公社干部捎个礼?咱试点的头茬蛋,沾沾喜气。”
赵铁柱的手在油纸包上顿住,想起婆娘昨晚夸沈家鸡蛋炖的汤“比肉还香”,哼了声:“少来这套,等会儿挂牌仪式上,把鸡窝钥匙交出来,老子每周三查岗。”他接过蛋时,指尖触到蛋壳上的凹凸纹——那是沈秀兰故意刻的集体编号,与公社账册一致。
晒谷场上,县供销社的王主任正在讲话,胸前的毛主席像章在阳光下闪闪发亮:“同志们,沈家的‘野鸡蛋’是咱公社的宝贝,这试点,就是要让大家看看,社会主义家庭副业怎么搞!”他指向沈默轩,“小伙子,说说经验!”
沈默轩低头搓了搓手,装出憨厚的样子:“没啥经验,就是听党的话,把后山的野鸡种引回家,鸡吃的是野粮,喝的是山泉,下的蛋自然结实。”他忽然提高声音,“铁柱叔帮咱定的规矩,七成交公,三成自留,咱坚决执行!”
人群中响起稀稀拉拉的掌声,张老汉咳嗽着接话:“沈家的鸡,给咱村的孤寡老人分了五只,俺家的虎娃喝了鸡蛋汤,浮肿消了!”这话像颗炸弹,炸得赵铁柱脸色青白——他刚在公社大会上批判“平均主义”,此刻却被村民当众打脸。
挂牌仪式结束后,王主任单独留下沈默轩,往他手里塞了张纸条:“县招待所每周要十斤蛋,老陈走供销社渠道,安全。”他压低声音,“听说你家还有‘会飞的野鸡’,下次带我瞧瞧?”
沈默轩心里一紧,面上却笑道:“主任说笑了,鸡哪会飞?不过后山岩缝里的鸡,确实比圈养的精神。”他指向鸡窝,“您看这脚环,铁柱叔亲自刻的,每只鸡都有编号,跑不了。”
当天傍晚,赵铁柱带着会计来“首查”,手电筒的光在鸡窝扫来扫去。沈秀兰早将空间母鸡赶到最里层,用稻草遮住金斑羽毛,只露出普通鸡的灰黄色尾羽:“叔,您数吧,正好二十只,脚环一个不少。”
会计低头记账,赵铁柱却突然伸手,抓住一只空间母鸡的翅膀——羽毛下的金属光泽一闪而过。沈默轩心跳加速,却见沈秀兰立刻扑上去:“叔,这鸡脾气烈,上个月啄伤过张老汉!”她故意让鸡挣扎,溅起的松针和槐叶碎迷住对方眼睛,“您看这鸡爪子,比普通鸡多根脚趾,后山的野鸡种都这样。”
赵铁柱揉着眼睛,看见鸡爪上多出的脚趾——那是沈默轩用槐树皮临时粘上去的。他骂骂咧咧地放手,没注意到母鸡收翅时,尾羽根部闪过的金斑,与玉佩纹路完全一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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