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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冬的寒风如刀割般刮过公社的土坯墙,赵铁柱蹲在自家门口,望着母亲卧室的窗户发呆。窗纸上新糊的麻纸被风吹得哗哗作响,屋内偶尔传来剧烈的咳嗽声,像一把生锈的刀在割着他的心。口袋里的灵泉蜜药包已经空了,他摸出沈默轩上次给的玉佩仿制品,在掌心焐得发烫。
"柱儿,别在那傻站着,进去给你娘倒碗水。"虎娃娘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她刚从公社领完救济粮,布袋里的红薯干硌得大腿生疼。赵铁柱回头,看见母亲床头的煤油灯芯结了大灯花,在昏暗的光线下,母亲的脸瘦得脱了形,颧骨高高凸起,像贴在骨头上的黄表纸。
"娘,您再喝点灵泉蜜吧,"赵铁柱递过搪瓷缸,手却在发抖,"沈厂长说这药管用。"母亲摇头,咳嗽着说:"别去麻烦人家了,咱欠沈家的太多......"话音未落,又是一阵剧烈的咳嗽,手帕上咳出了血丝。赵铁柱猛地站起来,抓起棉袄冲出门去——他决定了,就算被沈默轩骂,也要再求一次药。
沈家新宅的门虚掩着,赵铁柱闻到了灵泉炖肉的香气。他站在院子里,看着虎娃在灯下写作业,沈秀兰在厨房熬药,沈默轩的房间还亮着灯。正要敲门,却听见沈默轩的声音从地下室方向传来:"虎娃,今天的灵泉灌溉量记清楚了吗?"少年的声音带着稚嫩的严肃:"记清楚了,沈叔,黑土肥力恢复到七成了。"
赵铁柱浑身一震,悄悄绕到后院,看见沈默诚正在给拖拉机加油,车斗里盖着的帆布下,露出一角金黄的麦穗——那是腊月里不该有的颜色。他突然想起去年冬天,沈默轩说后山有"野鼠群",现在想来,那不过是转移视线的幌子。
"谁?"沈默诚突然转身,猎枪在手中握紧。赵铁柱慌忙躲进柴堆,不小心碰倒了一捆玉米杆。沈默轩的房门打开,灯光照亮了院子:"诚哥,去看看。"赵铁柱心跳如鼓,想起沈默轩说过的话:"有些秘密说出去了,就再也收不回来。"他握紧拳头,指甲几乎掐进掌心,最终还是悄悄退了出去。
回到家时,母亲已经昏了过去。虎娃娘哭着说找过赤脚医生,对方直摇头,让准备后事。赵铁柱跪在母亲床前,突然想起沈默轩的话:"需要帮忙,直接找我。"他咬咬牙,摸黑又去了沈家,这次直接敲开了沈默轩的房门。
"沈厂长,求您救救我娘!"赵铁柱扑通跪下,额头磕在青砖地上,"我知道错了,以后再也不查了,求您......"沈默轩赶紧扶起他,看见他眼底的血丝和脸上的泪痕,知道不能再拖。"虎娃,去把地下室第三格的药拿来,"他转身对赵铁柱说,"跟我来。"
地下室的煤油灯亮起时,赵铁柱看见沈默轩从一个刻着符文的木盒里取出颗丹药——那是用灵泉和珍稀草药炼制的救命药。"这药只能说是省城专家给的,"沈默轩将丹药溶于灵泉,"记住,以后别再乱猜了,有些事知道太多不好。"
赵铁柱点点头,捧着药碗的手不停颤抖。当母亲喝下灵泉药水,咳嗽逐渐平息,脸色也有了血色时,他终于忍不住哭了出来。沈默轩拍拍他的肩膀:"柱子叔,我知道你是个好人,只是太轴了。"他望向虎娃,少年正抱着药箱站在门口,"虎娃很聪明,以后会有出息,别让他跟着你担惊受怕。"
天快亮时,赵铁柱坐在沈家的厨房里,喝着沈秀兰煮的灵泉粥。沈默轩坐在对面,递给他一包东西:"这是你娘后续要吃的药,每天用温水冲服。"赵铁柱打开一看,是晒干的灵泉草药,每一片都切得整齐均匀。"沈厂长,我......"他喉头哽咽,说不出话来。
"柱子叔,"沈默轩打断他,"我知道你怀疑过我们,但有些事真的不能说。"他压低声音,"你就当我们是有贵人相助,以后跟着我们干,保你全家平安。"赵铁柱抬头,看见沈默轩眼中的真诚,想起这些年沈家明里暗里的帮助,终于重重地点了点头。
三天后,赵铁柱主动找到沈默轩,交上了一份手写的检讨:"沈厂长,以前是我糊涂,以后我赵铁柱跟着您干,绝不再犯浑。"沈默轩接过检讨,扔进灶膛:"一家人不说两家话,以后猪场的防疫就交给你了,有问题直接找我。"赵铁柱眼眶发红,用力握住沈默轩的手。
春节前,沈家照例给社员们分年货。赵铁柱负责分发灵泉猪肉,他特意给自家留了最小的一块,却在沈默轩的坚持下,换了块最肥美的后腿肉。"拿着,给婶子补补身子,"沈默轩说,"虎娃开学要带的粮票,我已经让秀兰准备好了。"
除夕夜,虎娃娘端着一碗灵泉饺子来到沈家,执意让沈默轩尝尝。饺子馅里混着灵泉虾肉,鲜美异常。沈默轩看着虎娃和赵铁柱有说有笑,突然觉得这些年的辛苦都值了。窗外,鞭炮声此起彼伏,公社的大喇叭里播放着革命歌曲,一切都显得那么祥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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