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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目的地,没有方向,只知道要去往一个自由的,不受约束的,也没有人认识他们的地方。
穿过车水马龙的主城区,周遭的热闹渐次退场,直到沉入茫茫的寂静。
下车的时候,看见夜幕中隐约可辨的白色棚顶,陈仅非但不惊讶,反而有一种果然是这里的落定感。
梁辰给大棚的承包者夏霓打了通电话,得知她已经下班,便带着陈仅走旁边小路绕行,从外面去往玻璃小屋。
昨天下过雨,道路些许泥泞。深一脚浅一脚地走到跟前,梁辰伸手进口袋一摸,愣住。
显然是走得及忘了带钥匙。
陈仅看破不说破,拿出自己的钥匙串,在暗光环境下准确地摸到那一把,对准锁孔推进去往右拧,咔哒,门应声而开。
进门先开灯,顶灯和繁星般闪烁的氛围灯亮起来时,悬在半空颠簸了一路的心脏,就这样飘然落地。
这小小的一隅还是那么安谧,与外面的世界完全隔离。陈仅把钥匙放在桌上,走到中间,像上次那样席地而坐,梁辰也在旁边坐了下来。
“没有虫子了。”陈仅说。
梁辰一时没懂:“什么?”
“已经没有虫子了。”陈仅重复一遍,“上周我来过,打了除虫药。”
梁辰心头微颤。他没想到陈仅会看出他害怕虫子,更没想到陈仅会记在心上,甚至付诸行动。
习惯了单箭头,偶然收到回馈,喜出望外之余还有一种不知该如何反应的慌乱。
虽然面上依然从容镇定,梁辰说:“辛苦了。上周我都待在工地,没往这儿跑。”
陈仅“嗯”一声:“知道你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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