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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世界树（1）（第2页）

秦川瞪大眼睛，脑门青筋暴起，可剧痛刚刚传来，脑中又是一阵天旋地转，随后视野变黑，等再次醒来，眼前还是那一片浓郁的白雾。

坐起身，识海中的功法不断的震荡，散发出淡蓝色的涟漪，可即便如此，秦川的视野依旧在飞快的闪烁，胸前还隐隐作痛。

咬紧牙关，秦川再次艰难的爬起身，抱起李清依向前跑去，可似乎是陷入某种轮回，接连几次，秦川始终在重复刚才的场景。

再一次睁开眼，秦川只感觉身心一阵疲惫，仿佛有什么东西即将被抽空一般，拄着脑袋，挣扎几下，刚想爬起，却一个踉跄滑倒在地。

就这么如同行尸走肉般僵持了片刻，这才缓过神，勉强站定，看向一旁那熟悉的身影，秦川面容扭曲，他第一次产生了抛弃对方的想法，而这想法一旦产生，便如同附骨之蛆般缠绕在心头，久久挥散不去。

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秦川转身，独自离去，本以为这一次终于能摆脱幻境的桎梏，可迎来的却是无尽的迷途。

不管秦川怎么走，又或者走多久，眼前的迷雾始终无法消散，他就如同困兽被圈禁其中，没有方向，没有目标。

终于，秦川停下了脚步，瘫倒在地，发出剧烈的喘息，呼吸声在这空旷的区域仿佛是有了回音，不断充斥着双耳，想要将其塞满。

渐渐的，秦川的身体已经变得僵硬，只有大脑还可以活动，他思绪纷飞，不停质问自己，自己怕不是个恋爱脑。

秦川是恋爱脑吗？毫无疑问，当然不是，儿时的经历让他蔑视所有情感，包括对父母、兄弟姐妹以及李清依。

可人非草木，孰能无情，李清依的主动让秦川惊讶，给他带来热烈情感的同时，自己却本能的疏远，在二人间树立起一个隔阂。

秦川确信，如果真的遇到了生命危险，他绝对会先保住自己，这是自私，也是本能，但这不代表他可以对自己的情感视而不见。

这无疑是矛盾的，也正是因为如此，秦川才会在这幻境中，即便有功法加持，也无法逃脱。

缓缓闭上了眼睛，秦川深深吐出一口气，随着这一口气的吐出，呼吸声戛然而止，就如同他自己所说，他不惧怕死亡，他可以欣然接受自己的死亡，或许这才是一种解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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视野逐渐变黑，然后又逐渐归于虚无，这一次，秦川没有醒来，而是来到了一片没有颜色的空间，没有白色，也没有黑色，就像是盲人所看到的世界。

但此刻的秦川，连仅存的意识都摇摇欲坠，丧失了身体所赋予的一切功能，那是灵魂，那是灵魂与肉体分离的征兆，亦是死亡的征兆。

可这时，秦川却隐约间感到了一股燥热，那感觉不断加剧，就仿佛蒸桑拿一样烘烤着秦川，灵魂从某种意义上讲是没有意识的，不存在思考能力，但此时秦川却能清晰的感受这一切。

那股炽热还在继续，甚至让秦川的灵魂都不禁流下汗水，这是前所未有的，渐渐的，不仅是炽热，秦川的五感也在缓缓恢复。

隐约间，他看见了一道火红的光束在眼前炸开，然后其中浮现一个人影，他想要努力去看，但奈何自己无法行动。

然后是声音，秦川听见了周围熊熊火焰的燃烧声，燃烧土壤，燃烧树木，随后是一阵呛鼻，嗅觉也接连而来，那是燃烧形成的浓厚烟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