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胭脂静静的听着,一句话也没说。
赵恒停了下,然后才继续道:“大哥,生的十分英武不凡,嫂子也是个温柔贤惠的好女子,可恨遇上无耻之徒,竟趁我不在闯入嫂子家中,意图行那不轨之事,结果被我撞了个正着。”
“我敬嫂子如母!哪里能叫她受这等委屈?便先打了那厮一顿,然后便将他扭送衙门……谁知第二日事情急转直下,嫂子竟然一口咬定是我要轻薄于她,那衙内才是仗义出手的。”
“好不要脸!”胭脂听的火冒三丈,直接从椅子上跳了起来。
赵恒苦笑一声,又长长的叹了口气,“我那时年轻气盛,自然想不到其中关节,可如今回想起来,那衙内靠山强硬,又没闹出人命,最多不过打几棍,赔几个银钱就完了,可这仇也就结下了。嫂子一个寡居女子,又无处投奔,如何能不怕?”
“话不能这样说!”胭脂打断他,满脸怒气道,“难不成因为怕,就要行这忘恩负义猪狗不如的事?你一个不相干的人都肯为了她豁出去前程,她却因为一点点担心就叫你背黑锅,当真是一片好心喂了狗!”
一个无依无靠的寡妇遇到这种事确实会怕,但赵恒就不怕了吗?他本来年纪轻轻前程远大,这件事本也与他没有任何直接关联,他完全可以装作不知道!可他却还是义无反顾的出手了,哪怕知道有可能葬送自己大好的前程!
他不是人么?难道他不是娘生爹养的吗?他什么背景也没有的熬到那一步容易么?
这等恩将仇报之辈,当真令人厌恶至极!
赵恒将胭脂拉过来,叫她坐在自己腿上,搂在怀中轻声安慰道:“事情已经过去了,你也不必太过气愤。塞翁失马,焉知非福,我本也受不大了官场憋闷,顺势辞官罢了。你瞧我如今逍遥自在家大业大,又有什么不好的?”
“这能一样吗?”胭脂回头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你自己辞官,那是自己不稀罕,走的时候照样风风光光的。可这又算什么?岂不是惶惶如丧家之犬,当真叫亲者痛仇者快!平日与你交好的上官师长兄弟难道就没有替你说话的吗?”
“那衙内便是上官的儿子,”赵恒道,“恩师和兄弟自然是信我的,可一来受害人本身就指证我,二来那厮正得重用,权势颇大,轻易奈何不得。我不愿连累旁人,索性一走了之。信我的自然信我,不信我的,努力辩白也无用。”
胭脂是又心疼又生气,心疼他满腔抱负和曾经的努力付诸东流,生气的却是老天不开眼,多有自私自利忘恩负义之辈……
见她只一味的生闷气,赵恒反而笑了,“莫气,都过去了,只是可惜,将来你不能诰命加身。”
“说什么浑话!”给他这一打岔,胭脂哪里还顾得上生气,干脆抬手掐了他一把,低声道,“我,我可未必要嫁你!”
“成,”赵恒也不生气,只是笑眯眯的,“那你切告诉我要嫁谁,什么时候嫁,到时候我去抢亲也就罢了。”
胭脂给他逗乐了,“抢什么亲?难不成抢去做个压寨夫人?”
赵恒一本正经的点头,“倒是没做过寨主,听着倒也新奇有趣,若你不嫌弃,回头便做一个试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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