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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杏放下手里的针线,笑道:“这是怕二小姐触景生情呢,过几日二小姐想开了不伤心啦,自然叫你上去伺候。”
小梅移到窗台叹气。突然又道:“下雪啦,不晓得我在后院种的那两棵梅花怎么样。”
春杏道:“你们还记着那里做什么?若是你舍不得,还叫人送你回去。”
小梅连连摇头道:“不回去不回去。我只是舍不得我种的梅花罢了。”
春杏笑着戳她的额头,道:“你这么老实,谁舍得送你回去,送回去叫人欺负你啊。快做活,赶着过年前做完,初五咱们穿着好去庙会上耍。”
小梅依依不舍看了看窗外,雪花似玉屑般纷纷扬扬,天空合远处都叫密密地雪挡住了,灰灰的天地间一片白茫茫。小梅道:“天暗下来了呢,小姐在看帐,要点灯!”跳起来就要开门。
春杏扯住她的袖子,道:“你当是你王家呢,就咱们几个人贴心。我带你去瞧瞧。”丢下针钱,开柜取出两件大红猩猩毡地斗蓬来,替小梅穿好了,自家才穿上。小梅摸着身上的斗蓬。吸气道:“这样好衣服,听说极贵地,咱们也有地穿?”
春杏笑道:“不过有名有姓地得一两件罢了。走罢,你在咱们家住久了就明白了。咱们去茶水房瞧瞧去。”
茶水房原是里外两大间,外间当地摆着大火盆,上头一张大方桌,两个干净利索地媳妇子正在做点心,后墙边两眼小灶。一眼灶上烧着一大壶热水,另一眼上摆着蒸笼,不晓得里头是什么点心,一股子说不出来的香甜气味飘在房里。里间一个妆束合春杏差不多,只是比甲是白绫弹墨花样地大丫头出来,笑道:“又不放心二小姐啦?春杏,你当二小姐只是你一个人的小姐呢。”
春杏把红着脸地小梅推到跟前,笑道:“翠墨,这是这几年一直跟着二小姐的小梅。极是忠心的。小梅,我原是大小姐那边的,过些日子还要回大小姐那边去。以后你有事只合翠墨姐姐说。”
翠墨摆手笑道:“春杏姐说哪里话。”亲亲热热牵着小梅的手道:“以后咱们一处做活。老规矩,二小姐房里八个大地。还有六个你不曾见。别人你不必理会。我是管茶水饮食的,你想吃什么合我说。有一个管衣裳一个管首饰。将来你只管近身服侍咱们四个有事替换着无妨。还有四个是管帐的,不管做活,不是钱帐上的事不要去找她们。”
春杏看小梅有些发愣,推她道:“原来只咱们两个大的,样样都要你操心的,如今分了职责,小姐的衣裳收捡洗晒都有人,要穿什么要做什么你只合管衣裳的说一声就使得。端茶送水的活自有小丫头们去做呢。”
翠墨笑道:“咱们每人手下都有两个小地听使唤,等她们调理出息了,咱们也嫁人去了,你不必不好意思,尽管使她们!”
小梅红着脸不好意思说话,春杏笑道:“走罢,咱们回去接着做新衣裳去。原来房里那几个脓包哪里顶的半点事?样样都要你盯着,只得忠心一门还好。”
拉着小梅回去照旧做活,小梅拈着针出神,突然道:“我有月钱啦!”
春杏笑道:“你原是上在咱们家档子上的,当然有,就是前几年地也在那里,只是你一直在王家,不好把你的,这几年积下来也有几十两,我劝你领了这个钱交给二门上地林三管家,他那里有几间铺子,老爷说过许我们也入股。我们都把银子存在他那里生利钱。”
小梅想到有了钱,将来寻着母亲和弟弟,替他们买房,替弟弟娶亲,喜欢地眉飞色舞。
春杏看她一脸白日梦的模样,也不说她,低着头依旧做活。过了一会,门外有人敲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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