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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云祯一笑,旁边的章琰也笑道:“那是,咱们只管不负圣恩便是了。”
罗采青恭敬道:“还要请教侯爷的示下,接下来卑职该筹备些什么差使,我看侯爷也快出孝了,合该将需要来往的交际名单列一列,也好走动起来。”
云祯想了下道:“出孝还有两个月,倒也不急,横竖我也还小,走动什么也就算了,到时候再说,到时候正是端午,估计宫宴皇上会召我进宫,然后又要进学了……”他忽然几乎惊跳起来:“对了,节前有给先生们都送了节礼没?”
章琰笑道:“自是都送过了。我听高管家说,都是侯爷您亲自嘱咐挑选的,怎的病了一场倒忘了?”
云祯道:“不行,这眼看又要元宵了,再备上一份礼……”他面如土色:“我啥都没学,等进学,一定又要被先生们罚死了!”他团团转起来:“一定得再厚厚送上礼,这样等到时候翰林院的先生们看在礼物的份上就不会太为难我……”
罗采青料不到眼前这个之前还沉稳完全不似年纪的昭信侯忽然露出来这么孩子气的一面来,眼睛里带上了笑意,但面上却也还一派稳重:“倒也不必太担心,元宵后藩地的宗室子们也都会进京,按之前的诏令,这些宗室子也都是要进上书房进学的,到时候列位讲学的大人们也就不会太关注侯爷了。”
云祯脸色更苦了:“这就更惨了,那些世子、宗室子们,各个都是精挑细选出来的,哪个读书不强过我,这一比我就更扶不上墙,特别是朱大学士,又是顿顿戒尺罚站的。”
罗采青失笑:“我怎的听说长公主对朱氏一族有恩,朱大学士对你分外照拂,寄予厚望呢?”
云祯脸上几乎能拧出苦汁子来:“一言难尽,他讲的是礼记,我还是赶紧趁着这几个月还有时间,恶补一下才行。”他又想了下:“朱大学士喜欢收集纸,章先生,还得劳烦您收点新奇的好纸,给先生送上几匣子,到时候戒尺也能打轻些,不然又在那些宗室子前丢大人了!”
罗采青忍俊不禁,章琰笑道:“小事,前儿我刚见到上好的赤霞纸,极好,就是太贵,怕是青姑姑到时候又要念叨我们清客的开支大。”
云祯却仿佛被提醒了一般:“对了长史到任,还有一事交托。”
罗采青连忙肃然道:“侯爷请交代。”
云祯道:“先父有一远房堂妹寄居在侯府,因着母亲军中事务忙,这位青姑姑在后宅内也对我多有照顾,后来先父母先后过世,府里一直在服孝,倒耽误了她,岁数大了些,只是如今父母不在,我今后年岁渐长,堂姑姑这待在府里终究不是个长久之计,因此请长史这边,替我这位堂姑姑物色一门好的婚事,嫁妆都从侯府这边出,其余还请长史操心。”
罗采青心里已有数,先昭信侯爷云慎微,出身贫寒,父母双亡,家境落魄,一朝考入探花便被赐婚,长公主下降,这才得封了侯,想来这位远房堂姑姑既然是来投靠的,自然也不会是什么鼎盛人家出身,连忙问道:“侯爷在人选上可有具体明示?”
云祯道:“家境殷实,人品忠厚便可,出孝后尽快安排,不然耽误太久,可是我这做晚辈的不是。”
罗采青又继续问:“这嫁妆呢?按什么标准置办?”
云祯道:“母亲去世后,她身旁的几位姐姐也都放出去了,当时除了母亲额外赏赐的以外,府里也厚厚办了嫁妆的,就按那个的例。”
罗采青转头看了眼章琰,瞬间明白了,这并不仅仅要避嫌,显然这位认不清自己身份的所谓“长辈”的青姑姑管太多已让这位年轻的侯爷不悦了,因此一是要从速,二是又要办得漂亮不能让旁人指摘了去:“卑职遵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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