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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南境打仗的时候吗?”
阎云舟颔首,眼底有些外人无法理解的悲切和愤恨:
“曹州位于西南,当年南境打了两年的仗,因为南境地形复杂,多瘴气毒虫,外来的兵将无法适应,所以南境军中将士多出于西南,而曹州便是征兵最多的几个州府之一。
南境从前有镇南候府的老侯爷坐镇,不曾生乱,八年前老侯爷去世,南境的统帅成了李启的外戚,纸上谈兵的镇南将军邹升元,军中将校不思训练,大吃空饷。
直到陛下继位,南境小国群起而攻之,一查之下,一营兵俑半数都是吃空饷的虚名,一月内,南境将士损失惨重。”
说完他合眼叹了口气,宁咎和周云溪也是大为震惊,宁咎没有经历过那三年,而南境打仗的时候周云溪才十岁出头,更不曾知道南境战争的真相竟是这样。
宁咎一瞬间便想起了从前在幽州看到那十室九空的景象,想起了那些在家中盼着儿子,丈夫,父亲回来的妇孺孩子。
宁咎和阎云舟仔细看了他带来的那些锦缎和绣品,他们都知道,曹州若是这种情况,男丁稀少,恐怕耕地的人都没有那么多,孤儿寡母想要吃饭,就得谋生路。
宁咎明白这个时代为官的自有一份清高,不会与商贾为伍,周云溪一个出身前三甲的探花,能为了当地妇孺的出路带着这些东西来京城,确实算是为民了。
阎云舟声音里带着两分赞许:
“难为你一个知州亲自带着这些进京,这些我就留下了,这些锦缎女眷用的多,待一会儿给大夫人送去,让她再送进宫一些。”
程清浅如今虽然是霜居,但儿子却是王府世子,在京城命妇中也算是颇有地位的,这些衣物,锦缎若是能让京城中的贵妇喜欢,自然也就有了市场。
此刻屏风后面的阎月杳忽然想起了在何处见过周云溪,雪后的院子,帮她抱起兔子那个一身雪缎锦袍的探花郎。
周云溪走后她才出去,阎月杳出去,看到了他带来的那些锦缎,他们之前的对话她也听到了,哥哥从北境回来的时候也和她说过,北境有很多可怜的老幼妇孺。
那个时候她还托哥哥将她攒的银子带过去过,阎云舟看着侄女笑笑:
“正好,杳儿一会儿回去的时候将这些锦缎带回去,这样式我瞧着倒是不错。”
对于锦缎一途,阎云舟自然是没有阎月杳精通的了,就看着小姑娘每一个都拿起来瞧一瞧,摸一摸,很是仔细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