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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笑了笑,道:“在上楼之前,我坐在楼下想:万一不是你,只是一个与你长得相像的姑娘,那会很失望吧;但万一是你,等下见到你后第一句话该跟你说什么呢?一直走到楼上的门前,我都没想好,可是当敲门一下一下没人应时,才知道失望远超过我预期的。门开了,空洞洞的,属于你的气息淡到几乎闻不出,可又好像能看到你曾在房中的影子。你一定不知道,当某个人抵至心头深处时,是可以通过空气捕捉她气息的。”
气息这东西,很飘忽,捉摸不定,但确实存在。这个我无法否认,可是他说在空屋内就能捕捉到我的气息,那么后来在柳长空屋中时他也感觉到了?
果然,他顿了顿后又道:“在敲开那老丈的门后,发现这种气息感比空屋更强烈,不管是否我的错觉,先把老丈请离了再来寻你。拆屋其实我也就随口说说的,倒没想你立即自个出来了。”说着说着,他的眼角就弯了起来。
而我却恼了:“你故意诈我?”
“谁让有人那么容易被骗,一诈就出来了。”
我横眉怒目。他却反而在笑:“无悔,你这样真好看,之前是我做得不对,现在你回来了,我们还跟以前一样好吗?”
无论是怒色还是恼意,都一寸寸敛去,我面无表情地看着他:“江浔,你觉得我们还回得到以前吗?”他依旧笑:“当然能回得去,我对你的心意从未变过。”
“那如果我变了呢?”
笑意一点点从他脸上消失,幽深的目光变得深邃。
我也不由笑了,轻声道:“江浔,其实不是变不变的问题。而是一开始就没坦然而对,我看到的那个人,不过是你表现的一面,真正的一面是什么样子的,你从未让人见过。就如你刚才,对着门外的人说话是严峻的少主,对着我说话却变回温和状。”
“那是因为你和他们不同。”他蹙眉反驳。
我轻叹,“咱们还是打开天窗说话吧,你不是无意中听闻我来韩阳的吧。秦玉一定向你汇报过我在青县不但破坏了你的计划,还杀你三员大将的事了,对吗?”
他沉默不语,也不回应。
我继续分析:“让我来猜猜看,要么是黑衣首领复返回去寻踪而查到我们来了韩阳,要么就是你算准了柳长空会来。所以那家客栈早就在你的监视范围了,至于为何要到今天才找上门来我也想不透,就是觉得你真的可以不必这般。还不如实事求是点。”
不知道要如何形容他,就像原本平静无波的湖面,突然被丢进了一块重石,不光是泛起涟漪那么简单,是整个湖面都漾起深深浅浅的皱褶。而这些其实并非是从他脸上看出来的,是骨子里散发出来的气息感觉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