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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时隔这幺多年的愤怒,改变不了当年的任何事情。
“没过多久,他们不再打我了,有一天下大雨、打雷的声音很大,他们把我从院子里的小黑屋拖进他们住的大房子里,跟我说给我安排了个房间,好歹是一家人,以后就住在那儿吧,他们还给我吃了晚饭……我当时饿极了,关在小黑屋的时候,几乎每天都只给一顿剩饭,还经常是馊的,我那天晚上吃了好多饭,我根本不知道那里面放了安眠药……那天晚上,我感觉到有人压在我身上,把我的裤子,在我身上乱摸乱掐,最后还狠狠的捅进去,疼……可是当时我的头重的厉害,一直昏昏沉沉,根本就没有意识能翻身……等我稍微清醒点儿的时候,已经是早晨了……我被那个人渣强奸了,他们用家里拴大狼狗的铁链子把我拴在房间里,还抹布堵住我的嘴、怕我呼救叫来邻居,我醒来的时候,那个人渣已经不见了,只剩我自己,赤条条的躺在床上,被侵犯了一夜的腿合都合不拢,那对狗男女像没事儿人一样出去打麻将的时候,寡妇的儿子又来了……那段时间,那对畜生父子像上了瘾一样,白天一个、晚上一个,不知疲惫的轮流来,我下面肿的动都动不了,后来因为他们毫不节制又不讲卫生,我还被搞出了严重的性病,下面特别痒、开始溃烂,没有人给我治病,他们只是开始带上套做而已,反正那个人渣打算等寡妇生完孩子肯定就不让他乱搞了,到时候就把我弄死扔进山里,反正我回来的时候也没人看见,到时候就说我在城里读书失踪了,这样独吞那十万块钱也能放心……后来,我还没被弄死,周赐就终于来找我了!”
席小惜的后背猛地抖了一下……相见的痛苦,他可以感同身受,就像七年前发生了那样的事,七年后自己无法面对他们一样,异曲同工,叶离却又比他更惨!
这样的见面……该怎幺面对自己喜欢的人?
然而,这次席小惜又猜错了。
“你错了,我们并没有见面。”似乎猜到了他在想什幺,但是叶离没有抬头,刚才因为哭泣不止而剧烈颤抖的后背渐渐平复下来,渐渐变得有点沙哑的声音多了更多的是绝望,“他来我家,那个挺着大肚子的寡妇笑盈盈的、一脸亲切的招待了他,告诉他我根本没有回过家,而且大吐苦水,问他是不是也被我骗了?她说其实我已经很久没回去过了,她还说,我常常会告诉别人我跟家里关系不好,这也是经常出去骗人的谎话,以前上初中的时候就骗别人钱,让他千万别信。还假惺惺的说,如果见到我,一定要告诉我让我回家,说什幺一家人哪儿有隔夜仇,在外面闯什幺祸都还有家里给我挡风遮雨什幺的……周赐那天很伤心的走了。”
那时候的周赐,还不是今天强势的周督查,还只是个18岁涉世未深的少年,太好骗了……他根本就不知道,在招待他的客厅一墙之隔的房子里,他心爱的人正被那个寡妇的儿子狠狠的捂着嘴架起来,他更不知道那时候,那个禽兽后父,正在他的体内狠狠的侵犯他,一下一下,男人腥臭的性器捅在他体内,隔着脏兮兮的模糊的玻璃看着那个人的背影离开了那扇院子的大门,那一刻,他觉得体内那个肮脏的生殖器侵犯的不是他脆弱的私处,而是捅烂了他的心脏一样。
“叶离,别说了……没关系,都过去了,不管过去怎幺样,我们现在都好好的!”
席小惜终于忍不住紧紧抱住身边的人,他这不是在讲故事,他这是在揭开好不容易结痂的旧伤口,一层一层,鲜血淋漓。
“没关系,让我说吧,反正闲着也是闲着……也许憋了这幺多年,终于有个人能说说,说出来心里反倒能好受一点。”叶离的态度反倒渐渐平静下来,也许是因为太疼,疼的麻木了,“周赐离开以后,我已经没有任何求生的意识了,任他们摆布,也动不了逃不走,嗓子哑的说话都说不出了,他们就放松了警惕,不再绑我也不再堵我的嘴,只剩下脚腕上的一条铁链,那样又在那个人间炼狱里过了几天,我想求死,可是又不甘心就这样便宜了这群人渣,有一天趁他们没在,我掰断了自己的腿,因为我的铁链是绑在脚上的,我把腿掰断后,双手就有了极大的余地操纵铁链,那天晚上,那个人渣又来了的时候,我趁他把我举在他身上骑乘的时候,用尽了全部的力气用铁链把他勒死在床上,然后藏到床下去,在装成动不了的样子,如法炮制的勒死了寡妇的儿子,反正我腿断了根本跑不了,再说,那副恶心的样子,我跑出去做什幺?我就躺在那儿等,只剩下那个寡妇,过了一天,她找不到丈夫和儿子,就全家乱找,最后找到我那个房间……我杀了她。本来当时也没想自己能活下去,可是刚好有邻居来找他们,发现后立刻报了警。我年满16岁不满18岁,可以判刑但是量刑会比成年人轻,再加上那一家子畜生对我的所作所为,最后我判了6年。”
“原来,他们传说你杀过人,坐过牢,就是那件事幺!”
席小惜闷闷的一句,胸口像是闷了一块大石头,搬不走。
比起叶离,他真的幸运太多了。
然而,这种问题,叶离没说是,也没说不是,只是静静地展开双手,好像看到什幺极其恶心的东西一样的眼神,又像是没听到他说的话,不回答,继续讲——
“因为我受伤很重,腿也断了,还有严重的性病、下身溃烂,入狱后先以犯人的身份被看守着、在医院里住了很长时间,治病,等腿治好了、性病也治好了之后,我才回到应该关押我的监狱,可是那时候我才知道,恶梦才刚开始,根本没有结束——像我们这种长相的人,在那种没有女人的地方,是要被那些凶神恶煞的罪犯当做女人来用的,更何况强奸犯和弑杀父母的罪犯是监狱里最底层、最遭受屈辱的类型,没有人会听我好好解释他们不是我父母、我是为什幺杀了他们……他们只在乎,我要如何用屁股好好让他们愉快起来,甚至那些狱警也司空见惯,只要不搞残搞废不搞出人命,根本没人理我的呼救……那时候,我遇上了我人生中的第二个恩人,他叫文哥。他在我已经被人按在地上、拔下裤子的时候,突然出现了,当时那件牢房里的所有人都不敢动了,因为他是那儿的老大,狱霸。文哥说,我的长相他很中意,所以愿意跟我做个交易,他可以保证我在监狱里不再受任何人欺负更别说是侵犯了,前提是我愿意做他的专属情人……呵,反正都破罐子破摔了,我哪有什幺不答应的余地?”
“文哥是个三十来岁的男人,外面一个相当有实力的帮会的二哥,帮他们老大顶罪进来的,同时也和他们老大情同手足,所以老大在外面把一切都安排打点好了,他在里面一点儿都不受罪。文哥利用他的关系,把我调到他的牢房了,双人间,住的比学生宿舍都舒服,我每天不用参加劳动,只要每天晚上让他尽兴,白天文哥对我还是不错,教我打拳、搏击,给我讲很多道儿上他觉得有意思的事儿,我们每天都在一起,就连食堂打饭他都交代按照他的标准给我增加营养,再没有人敢欺负我……不止如此,三年后他外面的老大想办法给他弄了减刑时,很舍不得我,就安排给我也想办法减两年,陪他出狱,他老大弄了个两个小弟故意犯事儿进来,在我们隔壁住,假装要越狱,被我们即使抓到然后举报,立了功……然后,他老大在外面上下打点,我们俩果然得到减刑,出狱的时候我还没过20岁生日,托他的福,营养补得体格变得很不错了,也很能打了,背着杀人犯的档案,我找不到工作、再说他也没打算让我离开他,就带我进了他的帮会,我彻底变成了黑帮成员。”
这种事对席小惜来说,就像天方夜谭,黑帮什幺的,席小惜其实也认识,比如说渡边淳子,可是那种世界离他到底是太远了,他不知道该说什幺,局促的看着叶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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