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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现存的王公氏族中,衍阳公一世祖薛耳、薛当兄弟乃是最早追随高祖之人。此二人本为河衍郡微州商贾,以贩鱼为业,兄弟二人都有些拳脚上的本领,又懂得商道,靠着聪慧的头脑和令人信赖的人品,遂逐渐掌控了河衍一带的漕运,成为名噪一时之大财主。然其仗义疏财,颇受当地百姓尊崇。后来因起事有功,大训开国后兄长薛耳被封为衍阳公。爵位传至第七代薛衡时,家门渐趋没落。虽未能于朝廷中担任要职,为朝廷效力,然薛衡并不以为意。他文采斐然,书法亦佳,才气远扬大训。然其所作文章,多为抒发怨气、针砭时弊之作,故而不得裕宁皇帝之欢心,仕途不济。
但他依然想通过与皇室通婚来重振家业,但遭到薛泰拒绝,故而对自己这个侄女薛银序有些怨气,他的儿子薛看整日混迹市井间,也不读书也不练功,不学无术,薛衡失望至极,只得全身心培养薛泰的长子薛豫,打算让他接管家业。薛看也不在乎,依旧我行我素,不知收敛,出入赌坊青楼、勾栏瓦舍,在百姓眼中乃是个纨绔子弟。
然而他仍欲借与皇室联姻重振家业,却遭薛泰回绝,遂对侄女薛银序心生怨怼。其儿薛看终日流连市井,既不读书,亦不练功,妥妥一个不学无术之徒。薛衡失望透顶,唯全心栽培薛泰长子薛豫,欲使其接管家族产业。薛看不以为意,依旧我行我素,不知收敛,终日流连于赌坊青楼、勾栏瓦舍之间,于百姓眼中,实乃一位纨绔子弟。
微州县临湖而建,靠近城墙的码头靠近城墙,往来船只川流不息,日日夜夜颇为繁忙。薛银序恐遇熟人,遂乔装下船,尾随叶榆等人入城。白日里,公爵府已然张灯结彩,受邀参加薛豫婚宴的文人墨客众多,几乎堵满半座城池。婚宴前,一系列繁琐礼仪接踵而至,接亲于码头,薛豫骑高头大马,后跟八抬大轿,轿中新娘,仪仗队一路行至文庙,祭祀先贤,而后在此拜天地,最终抵达薛家祖祠,于牌位前跪拜。仪式结束,夜幕降临,宴会方才正式开启。宴会设于文庙前长街,微州县百姓无需请柬即可入席。薛衡及其夫人居上座,两侧皆为亲朋。薛泰举目四顾,似在寻觅何物,却未发现薛银序已坐于远离主宾席的外侧,眼神越发黯淡,兴致顿减大半。他实不喜那些酸腐文人,对薛衡的高谈阔论亦难以融入,只得独饮闷酒。有时他亦心生疑惑,自己的两个孩子,奈何性子都随了自己的这个兄长呢!
薛衡与薛看的父子关系接近破裂,但薛看对自己的这个叔叔很是敬重,他见到薛泰一直闷闷不乐,在他身边陪酒安慰,仿佛变了个人似的。
薛银序与薛泰相隔不远,然其目力略有模糊,观之不甚明晰,但仍可感知薛泰与母亲端坐于此,恨不能即刻前往与之相见,然其心怀愧疚,复观二子,终未能说服自己。
这时邻桌有人低语:“杨兄,真是不得了啊,你可知薛泰的女儿吧?”
“自然知晓,听闻衍阳公原是要将此侄女嫁与皇帝的,不知何故最终未能成事,反倒让她跟了一个弑师的大恶贼,着实令人惊愕,好在那恶贼已然殒命,如此一个佳人孤身一人着实可怜,倒不如我就委屈一下纳她为妾……”薛银序侧目一看,那姓杨的却是河衍杨家的公子杨度,这人此前混在碎盟里,一直默默无闻,甚至还参与了八角镇那场围攻卫郎的群斗,不知为何他竟然活着回来了。
“哎呀……莫要胡言,你切莫小瞧了她,碎盟你可曾听闻?她现今可是碎盟的盟主,在江湖上亦是赫赫有名的人物,听闻她还曾去过玄柱宫,获北圣真传,我劝你还是谨言慎行。”
杨度却恬不知耻,继续狂言:“怕甚,你且看看座上的那些人,他兄长成婚都未前来,想必是羞于见到他们!”
二人越说越是起兴,毫不避讳旁人,让薛银序这些人都清清楚楚的听在耳中,叶榆更是不满,将乘青鲛重重拍在桌上,本欲起身教训此人一番,然而薛银序按住她的手,摇头示意不必在意。叶榆不想罢休,松开剑套,抓起酒杯,顺势将杯中酒甩了出去正巧甩在杨度的后脑处,那人站起身想要呵斥,叶榆连忙起身躬身说道:“哎呀!对不住,对不住,方才听二位说到一个熟悉的名字,有些激动,这位大哥,让小女子给你赔个不是。”叶榆脱下身上黄衫,假意去擦干那人身上的水,佯装脚滑,被凳子绊倒,顺势抬腿架在那人后颈,将头压在他身前桌子上。
杨度呲牙咧嘴叫到:“哪里来的臭妮子!”
“哎呀,对不住,我方才真的是脚滑。”叶榆故意装作毫不留神的样子说道。
杨度没想到这个姑娘年纪轻轻,身手倒是很矫健,厉声骂道:“快放开我,你知道我爹是谁吗?说出来可吓死你!”
“闭上你的臭嘴,你爹是谁与我何干,我可是碎盟的引路人,你若再对我们薛盟主言出轻薄,小心我割了你的舌头。”叶榆面露愠色,但语气并不尖锐,反而让人觉得她并不是真的在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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