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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沉舟缄默半晌:“爸,汪书记除了发展势力外,有没有什么特别的动作?”
顾新军拿着杯子摇摇头。
“一点也没有?”顾沉舟有点不死心。
“汪书记是一个非常自信的人。”顾新军说,“沉舟,你能想到的事情,我已经做了;我都能做的事情,汪书记会没有一点察觉?”他屈起手指,用关节在沙发扶手上敲了两下作为提醒,“你想走这条路,就永远不要自满自得,不要把别人当成傻子,那只会让你自己变成傻子。”
顾沉舟点点头表示自己明白。停了一下,他还是问:“爸爸,郁系和汪系……”
“郁系那位是一直非常低调的。你觉得他会有多少势力表现出来?”顾新军反问,“至于他手里到底有没有……”他慢慢说道,“主席和汪书记都没有发现,你爸爸一个小小的组织部长,又能发现什么东西?”
顾沉舟说:“那么——”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顾新军说,“我们已经在这条船上了,这条船破,我们就注定会沉。”
“可以选择怎么沉。”顾沉舟说。
“那就是开始航行之后的事情了,”顾新军站起身,示意今天的交谈到此为止,“不说这个了,那件案子什么时候开庭审理?”
“还有十天。”顾沉舟只短暂地停顿一下,就配合对方转移话题。
顾新军点点头,端着茶杯离开顾沉舟的房间。
自己一个人坐在房间里,顾沉舟靠在椅背上,稍稍闭一会眼睛,再睁开来时,整个人都沉静下来。
一步一步来。
离换届还有一些时间,现在的关键,是贺南山和贺海楼。
还有十天。
十天之后,就是庭审。
这起持续了两个多月直到跨年的案子最终在京城中级人民法院举行封闭庭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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