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脚步声逐渐远去,殿内恢复寂静。
越侯再看国太夫人书信,迟疑道:“听闻晋侯头疾难愈,莫非是为他求药?”
“未必。”楚煜拿起药单,思量药材用途,否定了越侯的猜测。
“哦?”
“公子珩年少体弱,在上京时遭遇不测,差点丢了性命。据我所知,他常年离不开汤药。归途疲惫,国内又不太平,这些药八成是为他所取。”
斟酌片刻,越侯面露恍然。
确该如此。
晋侯有痼疾,多年来反复发作,为他求药不必等到今日。
“林岱头疾难愈,日渐昏庸,不复早年锐气。林珩体弱多病,寿数难料。庶子怀揣鬼胎,氏族各有谋算,晋固然兵强,国祚恐不长久。”
越侯叹息一声。
晋室风雨飘摇,越室何曾安稳。物伤其类,各有各的难处罢了。
楚煜所想却截然相反。
“父君,公子珩多病,其性坚毅,杀伐果决。若无病体拖累,必为一方霸主。今来求药,想是有医治之法。若他登位,晋国还将强盛数十年。”
楚煜收起轻松的表情,态度变得郑重。
“当年越晋结盟是为抗楚。楚有称雄之心,陆续吞并申、随等国,疆土同越接壤,屡次犯边,国人不堪其扰。”
提到恶邻,越侯不由得皱眉,显然也为此烦恼。
“越楚本同宗,后宗庙分隔,世代为仇,常年战火不断。”楚煜顿了顿,话锋一转,“如今内有逆臣外有强敌,越晋之盟不能断。然晋侯昏庸,内乱频生。唯有公子珩掌权,盟约方有价值。”
越侯垂下眼帘,双手交握,拇指摩挲虎口,片刻后点了点头。
“如此,需尽快送药入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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