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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岭!段岭——!”
武独骑着万里奔霄,一路冲出江都城,无可奈何地看着段岭。段岭慢悠悠拨转马头,立于江都城外小道的灿烂星空下,一道辉煌的银河横亘而过。段岭在星光下朝武独笑了笑。
“走?”段岭说。
“走?你皇帝叔叔要扒老爷的皮!”武独哭笑不得道。
段岭叹了口气,点点头,眉头微微地拧着,准备回身与他一同回江都去,武独看着看着,心下又不忍起来。仿佛只要他的眉毛能舒展开,被扒皮也是值得的。
“走走走……你要去哪儿?”武独说,“到我这儿来吧。”
段岭复又展颜,笑了起来,说:“当真?”
“去哪儿?”武独问,“天都快亮了,有什么事不能睡一觉起来就忘了的。”
“天涯海角。”段岭驾驭马儿,慢慢靠近武独。
武独一瞥段岭,说:“走吧,天涯海角也随你去。”
段岭踩上武独的马镫,翻身一跃,骑在奔霄背上,坐于武独身前,两人共乘一骑,武独一抖马缰,喝道:“驾!”
奔霄四蹄如踏云一般,踏入清晨时云雾缭绕的江州道,绝尘而去。湿漉漉的雾气掠过,天河中群星渐隐,随着一抹晨光夕照,悄然消失,一轮红日在大江的尽头喷薄而出,顿时光芒万丈,赋予这个世界新生。
“昨夜怎么了?”武独手臂环过段岭,将他置于自己保护之下,低声问道。
“昨夜星辰昨夜风,画楼西畔桂堂东……”段岭笑着吟道。
“身无彩凤双飞翼,心有灵犀一点通——”武独也跟着吟诵起来。
“隔座送钩春酒暖,分曹射覆蜡灯红……”
回忆渐渐与幼时名堂里,孩童诵诗的清脆声音重合。
“……嗟余听鼓应官去——走马兰台类转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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