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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从何来?”陆惟缓缓问道,脸上是完全不加修饰的疑惑。
要说升任大理寺卿的喜,昨日他见到谢维安,对方不是已经祝贺过了吗?
看见他疑惑的神色,谢维安也疑惑起来。
“你不是入宫去请陛下赐婚的?”
陆惟蜗牛一般,缓缓吐出一个字:“啊?”
谢维安:“外面都传遍了,说长公主想请陛下赐婚,让你尚主。”
陆惟:……
这个流言到底是如何传出来的?
谢维安笑道:“看来是子虚乌有了,是我轻信谣言了,不过你与长公主殿下年纪相仿,男才女貌,此事倒是大有可为。”
戏言玩笑两句,谢维安百忙缠身,也不可能干站在这里跟陆惟闲聊,陆惟在大理寺同样堆积了一堆卷宗要处理,两人匆匆照面又告辞。
走出数十步后,陆惟忽然驻足回首。
谢维安在内官的引领下,步履平稳,衣袂飘扬。
背信弃义,出卖老师,对他来说,似乎半点影响也没有。
陆惟只看了一眼,就收回目光。
大理寺的主官原先是赵党,加上年事已高,他自知就算卖力表现也讨不了好,索性上疏致仕,回老家含饴弄孙去了。
陆惟一直在大理寺任职,从低到高,一步步走来,对大理寺再熟悉不过,没有什么隔阂与过渡,大理寺上下也早知他迟早会往上升,对此也都无甚异议。
在连声的恭贺中来到值房,早有下属按照他原先的习惯,整理三摞卷宗在桌案上等着他。陆惟从冬天出发到现在春天回来,加上主官跑路,几个月时间,这三摞卷宗堆得快跟他肩膀一样高了。
饶是陆惟对公务再有兴趣,看见这三摞东西,也禁不住沉默了。
偏生这里头还有不少是下面送上来,需要他过目签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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