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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家人刚进了自家屋子,木呷直接将他娘丢了出去,他娘几个踉跄之后直接摔在了地上。
木呷娘都还没有反应过来,她儿子怎么突然把她扔了,就听见木呷冲着他爹说道:“爹,那小贱人自小就是这样,脾气倔的像头驴,她对咱们确实是无情,可对娘还是好的,我觉得这事儿还是得靠娘,只是得让娘吃些苦头才行。”
木呷这话一说,他爹立马知道他想说什么了,顿时眼睛就亮了,他儿子说的确实是个好主意。
木呷娘这会儿还跌坐在地,可她的男人和儿子这会儿却齐齐盯着她,那两人仿佛两匹饿狼。她立马懂了他们的意思,习惯的双手抱着脑袋,等到刚把头买埋下,雨点般的拳脚就落在了她的身上。
陈继安和雪花原以为那家人不会消停,可他俩没想到,他们走了竟然没回来,他们清静了一下午。陈继安之后还去找了三舅母,他要和人商量工人的饭食问题,等到他再回来天色也晚了,两人刚准备歇下,那边终于还是来人了。
“雪花,你就看在我生你养你一场的份上,救救我吧。”雪花娘在陈继安一开门之后就直接往地上跪,便是如今天色晚了应该不会有什么人看见,陈继安也觉得厌烦。
他没想到这家人不来硬的来软的。
陈继安这里没有马灯,雪花掌着一盏油灯,明明灭灭的光线里,一时看不清跪在地上的人是何神情,但她猜想她应该是被打了,这会儿故意来找她博同情来了。
“雪花,你救救娘啊,娘差点就被那对畜生打死了!”木呷娘声音里带着哭腔,且不用她装可怜,只听这声音就知道她身上有伤,她的声音里带着明显的不适。
雪花没去看跪在地上的人,反而看向了天上,她望着头顶漆黑的天空兀自说道:“我知道你被打了,可和我有什么关系呢,这是你自己愿意的,打你的人也是我,可你从来都觉得你被打都是我的错。
可我有什么错?你们已经在吃我的肉喝我的血了,还不满足,还想要我把骨头打断了,连骨髓都给你们吸干净了,不然就是对不起你们。”
“你确实是生我一场养我一场,但我这些年从没有在你家白吃白喝,我屋里屋外的活儿都要干,三天两头的还要被你男人和儿子当沙包打骂出气,还有,你们还把我卖了个不错的价钱,如此,我不欠你的,更不欠你家的。
你回去吧,你告诉你男人你儿子,若是还想要个伺候他们吃喝的老妈子就别打你了,把你打死了,就没人伺候他们了。”
“雪花......我是你娘啊!”
“已经不是了。”生养之恩大不过朝廷律法,那纸卖身契既是将她卖了,也是给了她自由。
她现在终于不用终日惶惶不安,就怕哪日被打死或者被卖给一个猪狗不如的男人了。
木呷娘都不知道她是怎么走回去的,她知道她没有达到目的回去一定会被打,可她现在已经无暇顾及这个了。
她被雪花的态度吓到了,她觉得,她可能是真的没了一个女儿了......不,或许是两个女儿都没了。
四月的天气原本也还未入暑,山间的四月,夜晚甚至还有寒意,雪花将被子往自己身上裹紧了一点,不等陈继安开口,已经主动开口同人说起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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