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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呀,受了委屈要会哭会闹,要知道自己是受了委屈。
如此简单的道理,我活了快三十年,真的没人教过我。
可褚年天生就会,在你们的眼里,他千好万好,即使是现在,即使是您知道他出轨的现在,不也愿意给他做饭陪他产检,仿佛在娇养另一个女儿吗?
我不知道我被杀死的、碾碎的东西在哪里,可能,在你们的嘴里,在你们的脚下,别跟我要了,我给不出来!
这样的话,余笑知道自己不能说出口。
于是牙根咬得死紧,就怕一张口,喷出的都是能伤了人的毒。
长长的静默,是她能给出的唯一回答。
在某个瞬间,余笑觉得自己又回到了从前,更早之前的从前,那时候她妈总是对她不停地训斥,不停地尖叫,她想捂住耳朵都不敢,只能默默希望自己不要成为一个这样的人。
她终究没有成为跟自己妈妈一样的人,却也没成为自己想成为那种人,那种能不被任何言语束缚的人,像一只鸟飞在没有阴云的天空。
遇到褚年之前,她在本子上写过这么一句话:“可能这一生,我竭尽全力地去奔跑,也逃不过一个巨环的包围,直到成为另一个环,只是更小、更小。”
现在,余笑想起了那句话,她想她不会成为更小的环了,于是这足够安慰她此刻死气沉沉的沉默。
女儿沉默着。
余笑的妈妈噼里啪啦说了一通,她质问自己的女儿,一遍又一遍,却始终没有得到任何一个字的回答,最后,她终于挂了电话,仿佛筋疲力尽。
坐在家里的餐厅里,攥着手机,余笑的妈妈红着眼眶呆坐着。
大概过了几分钟吧,另一把椅子的影子从西边来,拉长到了她的脚下。
她猛地抬手,给了自己一个耳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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