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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了,法国梧桐的叶子落了一地,从赌场出来的王冬呼吸了一口凛冽的冷风,然后伸了一个懒腰,这才走向自己的车子。
半个月前,王冬新结识了一个相好,江北人,刚满十八岁。第一眼王冬就看上了她,因为他怎么看她都像中学时喜欢的一个女同学,区别只是一个高一点,一个矮一点,就连笑起来鼻子微微的一皱都是那么像,这让王冬心旌摇荡,不能自持,当晚就把她带了出去。
没想到,她还是是个雏,虽说干舞女已经半年有余,这让王冬喜出望外,当即决定包了她,不就是钱的事么,而他恰恰不缺钱。一个赌场的老板要是缺钱,那只能说明他不是个老板,或者假老板。虽然赌场的幕后老板是姑父董天南,可赌场有王冬一半的股,一半的股就是一半的收益,作为南京城赫赫有名的赌场,用日进斗金来形容并不为过。
这个叫叶子的女子舞跳得好,家务做得也好,竟然把王冬租下的这个独门小院打理的颇有家的样子,这让王冬喜出望外之余不免感叹,年过三十还会有如此美妙的日子。于是,隔三差五的,王冬就会往这靠近鼓楼的那个温柔小窝待一待,哪怕什么也不做也是一种别样的享受,当然,年轻力壮的他不会什么都不做。
原配是姑妈给定下的,一个精明的上海女人,原本不想来南京,看不起南京,虽说南京是首都,首都又怎么了,比阿拉上海差远了,土包子。男人去了南京,不放心花心的男人,迫不得已之下也跟着来了,孰重孰轻她分得清,怕倒是不怕,有姑父那个大老板管着,可男人的天性哪个女人不知道,都是吃着碗里瞧着锅里,所以把王冬看得死死的。看的死死的也没用,又不是物件,能拴在裤腰带上,走哪带哪。精明人有精明人的做法,那就是索取,三天两头的要,直把王冬压榨的腰膝酸软,连呼吃不消。她要的就是男人的吃不消,可是她忘了,再好的饭也有吃腻的时候,更何况她这个越来越没吸引力的女人。虽然她努力的保养,但是毕竟生过孩子,跟含苞待放的青春少女没法比。
想着叶子明媚的笑脸,如水一样的肌肤,王冬的心就活泛起来,他自己也感觉年轻了好几岁。怪不得前朝的皇上都是三宫六院七十二妃,真他妈的爽啊。
一路上王冬都心猿意马的,恨不得插翅飞到那个爱的小巢,他丝毫没有留意身后不远不近跟了一辆小车。
因为小院在胡同里,车子开不进去,王冬只好把车子停在大街上,手里拿着钥匙,口中吹着口哨,欢快地向小院走去,就在他刚要推开给他留的虚掩的小门时,就觉得后脖颈挨了重重一击,然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王冬醒来时很困惑,想了一会才明白被人打了闷棍。他想动一动,这才发现手脚都被绑了,王冬气得要命,张嘴就骂:“册那,操侬娘老逼,胆敢绑老子的票,知道老子是谁不?”
王冬骂了一会,竟然无人理睬,他只觉得口干舌燥,便不再骂了,他努力调整姿势,以便让自己舒服一些,窝在地上的感觉实在难受,这让养尊处优惯了的他又忍不住骂娘。
调整好坐姿,王冬靠在墙上,脑子开始转了起来,他实在想不明白,在堂堂的首都,天子脚下,竟然也会被绑票,而且下手干净利索,显然是个老手,或者团伙。由此他敢肯定,这不是一般的绑匪,也更说明对方盯着自己不是一天两天了,把他的作息规律等摸得透透的,趁保镖不在身边的时候下手。高,实在是高。王冬不由地暗叹一声。
王冬开始考虑怎么脱身,他挣了几下,没想到背后被绑的手腕却是越来越紧,他不敢动了,开始看向双腿,脚腕处也是一根不粗不细的麻绳绑着,一点缝隙都没有,想动只能双脚同时蹦,挪动都挪动不了。他努力站起身,一下一下蹦着往窗户边靠近,好不容易挪到窗边,他无论如何都掀不开厚厚的窗帘。王冬急了一身汗,最终无奈地放弃,手脚都被绑着,就是知道身处何处又有啥用。
做生意的脑子就是不一样,既然跑不出去,王冬的脑子就转开了,这绑匪显然求财,不然也不会费劲巴拉的把他弄到这里来,既然求财,那自己的性命肯定无虞了。有了这个想法,他一下一下蹦到门后,坐在地上,双脚用力地踢门,力求绑匪赶快快过来,赎金么,好说。
没一会,果真有人来了,还不是一个,就听一个小子说:“这人太烦人了,一个劲踢门,你们再不来我估计那门能让他踢坏。”
“踢坏?让他狗日的赔,他娘的,整天拽的要命,以为有两个臭钱就了不得,让他踢,五倍十倍的要,看他还踢吧。”
王冬果然不踢了,可一想又不解恨,我干嘛听他的,又加劲狠狠蹬了一脚,这一脚让他哎呦了一声,用力过猛了,脚心扯着脚筋一直疼到腚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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