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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子反问道,“我们的灵兽?”韶雪点了点头,“嗯?那不然哪里来的?”看他在沉思不说话,韶雪打断了他的思考,“我可是把我的情况都告诉你了,我可以走了吗?”
“嗯,走吧”,男子点了点,韶雪指着窗户又和他确认,他耐心的微笑点头,一气呵成,她怎么觉得这人很是奇怪,待她从窗中跳出,这才发现外面哪来的神将,连个鸟也没有,看来那人长了张惯会骗人的脸,韶雪愤愤的想,却也不敢耽搁,一路上七绕八拐的走了很多地方,确定没有人或者灵兽跟踪自己时,才转道去寻司言。
司言急的在地上画圈圈,他还以为她出事了,又怕自己走了后她回来又岔开,待看到她的身影时,他整个人眼睛都亮了起来,这位祖宗可不敢出事,她出事先不说他能不能回去,就算回去邹屠氏的人得吃了他,他后怕的拍拍自己的心口,暗暗决定一定要跟紧她。
韶雪却没空和他解释,将衣裙扔给他后,就催促着他赶紧换,嘴里还说着,“那个谎言用不了多久就会被拆穿,我们得快些做事”,司言扯着红裙左看右看,这怎么那么像青楼女子的衣服,还不如刚刚那个粉色的布料多,可是看见韶雪要杀人的目光,他还是把话吞了下去,脱掉自己的外袍,眼一闭心一横就穿上了,韶雪又快速上手给他挽了个简单发髻,顾不得好不好看,快速拉起司言去寻更隐蔽的地方,躲到夜间他们就可以去皇宫寻千青黛,这也算她这一遭得到的最有用的信息了。
南妦苏醒时发觉自己身在一处华丽的笼子,除却被灵力击中伤口的疼痛外,浑身半点力气都没有,她想动动翅膀却也是徒劳,守护她的仆人转头看见她醒来,脸上挂上了惊喜的之色,连忙快步跑开,嘴里还大喊着,“公子,公子,大喜事啊,神鸟苏醒了”,南妦抖了抖额上的羽毛,便看见披甲持剑的人朝她走来,在离笼子三步远的时候停了下来,对仆人吩咐道,“你去让她鸣叫几声,本公子听听是否有传闻中的那般天籁”。
仆人走近后,先是好言劝着南妦,在看到鸟头傲娇的转过后,他便从一旁拿出个木棍,重重打在她身上,她吃痛的转头,这才发现自己的灰羽不知何时变成华丽的赤金色,眼周也多了几缕金色斑纹,她震惊的四处打量着自己的这身毛色,那个仆人仍不断打着她,有几只金羽也掉落了,南妦气愤的转头啄着那人的手臂,那人吃痛的将木棍掉在笼子中。
那位公子拔出剑上前,指着她,“本公子不管你之前是什么东西,如今被我捕到,就是我郡守府的,若你能讨好我的母亲,你在这里的日子才能好过”,南妦斜睨了他一眼,傲娇的转过了头,许是失了面子,他就要将剑送进她的身体,亏得旁边的仆人拦了下来,“公子,就算它无法讨主母欢心,但这般赤金色送去皇城对我们回去也是助力”。
他看着仆人几秒钟,将剑插入剑鞘,随即便大步离开,“也好,那就等母亲生辰后将这不知好歹的鸟送去皇城”,之后仆人又好吃好喝照顾着它,但是她浑身依旧无力,逐渐意识到那些人在她的饮食中下药后,南妦便水米不进了。
生辰宴这日,府中来了好些个风流雅客,这家的主母听闻是远近闻名的才女,不爱金银物什,单喜好雅音,因此光乐师的数量便不在少,南妦缩在公子脚边的金笼中打量着人来人往,她再寻会不会有神族或兽族,但还是叫她失望了,这是边陲的一座小城,城主也是被流放至此,她懒懒的趴着,余光瞟到角落中,一身着素净粗衣的年轻公子,正视如珍宝般擦拭着自己的琴,她定睛一看,只是最次的桐木而已,其他乐师都在往来交际,只有他静坐在角落。
众人拜过寿后,宴席便开始了,那些乐师皆奋力表演着,有的渴求得到她一句指点,有的渴求获得更高的地位,南妦无聊的缩在自己羽毛捂着耳朵,她们鸟类对声乐很是敏感,她能感觉到这些人的琴音中满是浮华与功利,半点入不得耳,那位坐在上位的主母也没任何表示,正当她快睡入梦乡的时候。
忽而有琴音仿佛带着天地的灵气,在空气中缓缓荡开,清冽、悠远,似山间的泉水那般清凉,又如远古的风声在回响,南妦倏地抬头,就看见琴弦在之前那角落中的公子手中来回跳动,那一刻她好似回到了山林,耳畔是风声和泉水的叮咚,无尽的生命力让南妦不由自主的鸣叫起来,众人的目光皆被引了过来,连那位公子也是,他的目光中带着欣喜,琴声顺着她的鸣叫变得激荡起来,如同林中落了一场倾盆大雨。
琴音毕,男人便站起来,朗声说道,“母亲,儿子前日得的一神鸟,此鸟之声如同仙乐今日特献给母亲”,妇人的眼睛都亮了,方才那几声吟唱她是听在耳中的,属实是神鸟,便是皇城中的那些贵妇都不曾见过,连带着将那演奏的公子都收做府中乐师,“那穆呆子走的什么好运,偏偏轮到他时神鸟醒来吟唱”,有的乐师愤愤不平,却只有妒忌的份。
穆寒生呆呆的盯着被送到主位旁的南妦,许是没有好听的乐曲了,她又开始在笼中打着瞌睡,还能怎么办,自己现在这般又逃不掉,不睡觉还能做什么。
宴会一结束,妇人便迫不及待地叫人取出名贵的古琴,在南妦面前便演奏起来,可她仍静静的睡着,羽毛动都未曾动过,妇人不死心,便一曲曲的演奏着,到最后南妦无奈的又将耳朵捂上,那妇人的脸色涨得通红,原来她以为神鸟只是累了,不曾想在它眼中她与那些凡夫俗子的琴音竟无甚区别,她怒火中烧的让侍女喊来穆寒生,吩咐他尽快将神鸟训练好,让它听音便能和,听曲便能舞。
穆寒生愣愣的跪在原地,“主母,我并非训鸟师,您说的这个我做不到,而且神鸟都有灵,合它心意自然会得到它青睐”,听闻此言,妇人的脸更绿了,他意思是她的曲子不合这破鸟的心意?她的曲子比不上他一个山野村夫?她一甩衣袍冷沉道,“给你三日时间,如若不行便离开”。
目送着妇人带着侍女离去,穆寒生这才起身走到鸟笼前,他蹲下身打开笼门,南妦却没有力气飞出,他将它从笼中抱出,疑惑的看着她站都站不稳,“神鸟啊,神鸟,你的那几声鸣叫实在悦耳,我定然要将那曲子谱出来”,之后他又从怀中掏出还温热的馒头,弄碎放在她面前,“神鸟,你是不是没进食才没有力气,这是我的晚饭给你吃”,南妦低着头吃了,他在她耳边依旧喋喋说着曲子,她心想,难怪他曲子干净,原是个音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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