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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笑着送走了他们,然后回火锅厅陪坐。她喝了很多的酒,湘潇扶她上楼时,她竟还把她当做了他。
第二天,云没有吃早饭,冲了一杯苦苦的纯咖啡躲到卡厅的角落里猛烈地吸烟。一支接着一支,烟雾缭绕,烟蒂在小小的烟灰缸里,堆了尖儿。借酒浇愁愁更愁,借愁浇愁愁白头。湘潇自己的心情都不好,更不知道如何去劝说一向活泼开朗的云。
她默默地离开了卡厅,上楼去取了钱,然后到门市上去买了一大袋开心果放到云面前。她在她身旁坐下,边剥开心果边劝慰她说:“想开一些吧,也许得不到的东西,才是最好的东西。”说着,将那粒剥好了的开心果,放到了她的手心里,说:“来,吃开心果,祝你开心。”
云听了以后,忽然倍感兴奋,跳起来拍着桌子道:“你说得对,得不到的东西才是最好的东西!就像你和冼锐,当初冼锐追你,你一直对他不理不睬。所以他临走时都还认为你是世界上最好的女孩,最值得他喜欢,还叫你跟他去昆明。假如你对他太好了,他倒会认为你太平常,太容易上钩了呢。”
湘潇明明只是想劝劝她,没想到,却又扯到了自己。云的话,正中了湘潇的心事。她的心,更加苦楚。
她苦笑着说:“以前我并不知道有开心果,是他在我心情不好的时候买给我的,不知道为什么,我竟然深深地喜欢上他了,就在从邛海回来的那天晚上。正如你所说,他话不多,也不会讨女孩子欢心,我们在一起,老吵架的。不过还好,吵过以后还能够和好。可是和好以后,还会吵。临走的时候他说他到了昆明以后马上就打电话给我,都二十多天了。可能他发现我们不和,不适合,也可能他就是像你所说的那样,认为我太平常,太容易上钩了,不好。”
在这之前,湘潇在她面前只字未提,云哪里能够想得到呢?不然,她绝对不会像刚才那样冲动,一口气给了他们那么多的评价了。
但是话已经说出口了,无法再收回,只好改口说:“难怪不得你虾子这几天闷闷不乐的,还告诉我说,把喝剩下的矿泉水,椰子汁,随意倒在地上,都会变成心形。原来,是有心事呀。我怎么一点都没有想到呢?”
想了想,又说:“一串红的电话挺难打的,老占线,他一定是打了没打通。”
“鬼知道,白天总不会老占线吧?”湘潇不相信,白天她很少看见有人打那个公用电话的,白天它常常躺在太阳底下睡大觉。
“那你再等等吧。”云也说不清楚了,但是,她还是违了心地去安慰了她。顿了顿,又说:“我觉得,他不是一个花心的人。”
冼锐在云的心中,真不是一个坏男孩。也许,为了现实吧,人是不能够脱离现实的;在现实面前,梦想往往只有投降的份。西昌离南昌那么远,他那张印着某厂业务员的名片,就注定他是不能够带她远走他方的。云想,两个人其实都很痴的。
湘潇无言,低头不语。
“湘潇,你也吃开心果呀,别这么闷闷不乐的。”云说。
“云,你要多吃点,我专门为你买的。”湘潇说,又想起了冼锐。这句话,也是冼锐对她说的。
云猛然大笑,道:“你以为我真的那么想不开啊?想不开,想不开我早跳邛海去了。妈的,他算老几?比他好,比他帅的男孩子多的是。”说完,灭了烟头,起身离开。边走边闭着眼睛狂叫:“是,是我配不上他,我祝他幸福好了。妈的!”
不一会儿,云再次坐了下来,她扔给湘潇几页点歌单,上面密密麻麻地写着歌名。她对湘潇说:“我想录一个磁带寄给我原来的男朋友,看我们能不能重归于好。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这是你给我讲的。耍了几个男朋友,我还是觉得他对我最好,最爱我,最体贴我。湘潇,你帮我把上面的歌名全串起来,我想用它做个独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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