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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地上的青铜莲灯突然同时转向东方,七十二道星光照亮了药铺残垣。我按住脖颈处发烫的青铜脉纹,发现皮肤下流动的不是血液,而是液态的星辰碎屑。
"公子,你听。"董欣的声音从胸腔传来,我的肋骨正在化作青铜齿轮,"是《地脉经》的呼吸声。"
月光突然变成青铜色时,我正在擦拭守墓戟结晶化的刃口。药柜深处传来指甲刮擦木板的声响,第七层暗格自动弹开,露出半枚嵌着星图的机械心脏。
"这是云殊的......"我话音未落,心脏突然跃入掌心。血管般的青铜丝线刺破皮肤,与脖颈处的脉纹连接成完整的浑天仪。剧痛中,我看到三百年前的真实画面——青阳子将星种埋入我眼睛时,云殊正跪在机关城的血泊中刻写婚书。
董欣的魂魄突然实体化,她发梢的星火照亮了我正在青铜化的下颌:"公子,你的时间不多了。"
药铺地板轰然塌陷,我们坠入墨家机关城的最底层。三百具穿着星纹袍的尸骸正在重组,它们的骨骼碰撞出青铜编钟的声响。最中央的祭坛上,悬浮着刻满梵文的青阳子头颅。
"第一千次轮回的祭品。"头颅睁开机械眼,"你来得正好。"
我挥戟斩断缠向董欣的青铜藤蔓,发现守墓戟的重量正在消失——这件伴随七百世的神兵,竟在逐渐虚化。董欣突然抓住我的手腕,她的指尖穿透了正在结晶化的皮肤:"用我作引子,启动《地脉经》最后一章!"
祭坛突然射出七十二道锁链。青阳子头颅发出狂笑:"你以为她真是董欣?看看冰棺里的真相吧!"
锁链击穿的虚空里,浮现出七百年前那口青铜冰棺。当棺盖被星火熔化的刹那,我看到了永生难忘的画面——棺中躺着的不是董欣,而是正在被星种侵蚀的我自己。
"不......"董欣的魂魄突然裂成两半,一半是星火,一半是青铜,"公子,其实我......"
青阳子的机械眼射出红光:"她才是最初的星种容器!"
机关城开始崩塌时,我终于明白《天工开物》缺失的那三页写了什么。抓住董欣即将消散的魂魄,我将机械心脏按进胸膛:"那就让星种彻底暴走吧!"
青铜脉纹突然爬满全身,我的视线分裂成七百个维度。每个维度里都有个青阳子在狂笑,每个狂笑的嘴角都滴落着星火。当守墓戟完全虚化的瞬间,我看到了真正的命门——所有青铜脉纹的源头,都指向董欣心口那枚银铃。
"原来你早就......"我徒手撕开正在结晶化的胸腔,扯出那团跳动的星火,"把自己炼成了阵眼!"
董欣的残魂在星火中微笑:"七百年前你为我逆天改命时,就该想到这个结局。"她的身影开始融入青铜脉纹,"现在,完成最后的......"
青阳子头颅突然爆炸,飞溅的青铜碎片在空中组成梵天大阵。我的右眼突然看到未来画面:彻底青铜化的自己高坐星穹,脚下踩着无数轮回中的"董欣"。
"休想!"我咬碎舌尖,含着星种之血吻上董欣的残魂。当我们的魂魄开始融合时,整座机关城响起了《地脉经》的诵唱声。
青铜脉纹突然倒流,青阳子的梵文开始褪色。我听见云殊的声音从虚空传来:"师兄,接住!"半卷《天工开物》穿透时空,书页间夹着当年她为我绣的平安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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