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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之鱼疲惫地坐在办公桌前,没有一点情趣,旅游这事对他而言就是不停地灌酒,他觉得自己是在酒精中度过这几天的,至于什么美景趣事,他还真没有碰到。不过倒是碰见了一点稀罕事,自己身上多出的三个信封让他觉得怪异。他内心过滤着,吴小敏、曹胖子、续春谱还有小梅,这几个有求于他的,走之前都多多少少地表示了。这三个不大的信封又会是谁给的呢?两个1000块、一个500块,真是让人猜不透,除了这几个人之外,该不会是贾文娟吧?田之鱼连忙摇头否定了自己的猜想,她,不会的,她怎么会给自己钱,可又会是谁呢?
田之鱼又仔细地过滤着所有的可能,努力地回忆着那天晚上能记起的点点滴滴。那一晚,住的是一户农家院,他就住在二楼楼梯旁边那个小单间里,与其他房间唯一不同的就是放了一张床、只能住一个人,里边还有一个小得不能在小的卫生间,可以冲凉水澡,其他房间是要到门洞下的大卫生间去解决内急和洗漱的。这也没什么,他就是进去、洗了洗,就被曹胖子拉去喝酒了,中间还偶遇了屈全营一家人,他们是自驾游,又接着喝,后来就醉了。当然不可能是屈全营,就这1000块钱,他拿不出手,那又会是谁呢?难道是回去后自己借着酒劲干了什么荒唐事?田之鱼一惊,又仔细想了想,摇了摇头,否定了自己的想法,因为自己手机里显示那晚和秦丽丽聊天,聊了好长好长时间,秦丽丽还要看这看那的,要是有其他人,她早已让自家祖坟生烟了,田之鱼又摇了摇头,可真见鬼了,天明的时候,怎么这三个信封就整整齐齐放在床头呢?田之鱼又神经质地翻看了三个信封,并没有任何标志,就连里面也没有,钱上也没有。
田之鱼痛苦地想着,就在这时,秦丽丽的电话打了过来,嘴里没完没了地埋怨着田之鱼,吃醋般地说着,可浪完了吧,是不是又背着她和其他女人玩了野火,田之鱼越来越愤怒了,狠狠地摁下了接听键,过了好大会,秦丽丽发来了语音:“老公,对不起,人家和孩子不是爱你吗?你好好上班挣钱,我和孩子等你,我会好好伺候你的,到老到死,一生一世,老公,都是我不好,我以后不惹你生气了......”田之鱼连忙删除了,这小醋坛子,不知又耍什么花招呢?
好不容易打发了秦丽丽的骚扰,田之鱼还是想不起来这三个信封到底是谁送的,他苦笑了一声,把信封放好了,等想起来的时候,得退给人家。这是弄的?收礼家不知道上礼人,也不知道人家找自己办啥事,真是的,到时候人家还不骂娘啊?田之鱼喝了一口浓茶,压了下酒气,刚要打开电脑,电话又响了起来,原来是隗胜利,急切地说:“之鱼,快上来,出大事了。”便挂了电话。
走到路口正准备拦辆出租车时,一辆警车一声急刹,停在了田之鱼面前,岳中玉从车窗里伸出了头,说了声,田老师,上车。并没有一点客气,看来事不小,连派出所所长都惊动了。两个人没有多说话,警车已经上了坡,看见不少人往贤王庙方向跑去,岳中玉轻声地命令司机,拉警报,警车便呜呀呜呀地拉起了警笛,人们纷纷闪开了一条道。
就在前几天隗建设领着两位大师看的那块叫狗坟窝的荒地里,一辆铲车被众人围着,贾直仕和几个村干部高喊着,后退、后退,不要破坏现场。可人们根本不听他们那一套,向前挤去,有人大惊失色地说,挖着怪物了,快躲吧,别往前再挤了。
岳中玉和几个警察飞身下了车,两个警察高喊着都往后退,两个警察已经拉出了警戒标识,不大一会功夫,已经圈出了一个以铲车为中心的方块来,岳中玉这才稳着了神,招呼田之鱼过来听情况。
一名铲车司机和两名工人还没有缓过神来,脸色煞白地蹲在地上,机械地回答着岳中玉的问题。原来,今天早上,他们接到了隗建设的指使,要在这挖一个水池,好提灌诗河里的水,向四周山坡下辐射,自流浇灌树木。他们三个就按着隗建设用白灰画出来的框框,开始挖土,没想到头层土刚清理完,向下再挖时,竟然挖出怪物来。那个司机说完,指了指铲车的大铁铲子下,田之鱼已经走了过去,蹲下来仔细地看着。
几只小型动物的骨骼,很显然是狗或者是狼、狐狸大小的动物骨骼,整齐地排列着,有两个已经显出了全貌,居然是正襟危坐,又前爪做作揖状,好像手里还抱着什么东西,田之鱼用手轻轻地拨弄开一层散土,果然,有两只锈迹斑斑的小斧头散架在那里,并没有斧柄,看来是化掉了。
田之鱼一下子惊愕了,连忙对着岳中玉喊叫道:“中玉,扩大保护现场,立即向县政府报告,通知县文物部门的领导,还有,恐怕你这点警力不行,得请示你们的上级,加派警力。”说话的时候,冯牛套已经急匆匆地赶到了现场,岳中玉看了一眼冯牛套,还没有说话,冯牛套严厉地说:“就按田校长说的办,在这方面,他是专家。”
岳中玉忙着汇报去了,冯牛套向他的手下下达着命令:“速向丁镇长汇报,加派十名以上得力干部,到现场处理有可能发生的一切事情。”在这节骨眼上,是没有商量余地的,周围的群众也屏着气息,听着他们一道道的命令和电话,有几个人指着田之鱼小声议论着,能听得到有人说,只要是他看中的,肯定是宝贝,而且是稀世之宝,咱隗村这下子要出名了,说不定还会建一个大大博物馆呢。
在众人的议论声里,隗胜利向田之鱼和岳中玉、冯牛套说出一桩更加怪异的事件,就是这边开工时,他哥隗建设中风了,口吐白沫,昏倒在地,神志不清,已经送往医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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