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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替她摘下面具,亮晶晶的汗滴,细细地挂在她的额上。咖啡上来后,他们聊的都是一些浅显的话题,亲近又疏离。钟有初问:“你是侨民?”
“不,我只是接了这里的工作。”原来他在本地的一家Casino(赌场)做营运顾问。
“如果我去Casino,会见到你吗?”
“不会,”双色瞳道,“电影节开幕之前,我就会离开。你是游客?”
钟有初想了想,笑着将面具放在桌上:“也许吧,如果你留到电影节后,便知我是谁。”
坐她对面的双色瞳垂下眼帘,陷入沉思。
“你很迷人,令我心折。”他终于坦承,“如果没有那枚戒指,我会觉得完美。”
钟有初沉默。这座城美艳又黯淡,青苔遍地,就连灯光也是潮湿的,像阴天里湿漉漉的一个梦。
他拿起杯子:“我的视而不见,只能再维持这一杯咖啡的时间。”
一直到起身付账,双色瞳都十分绅士体贴:“再见。”
他们分手,并未交换姓名电话住址。钟有初一直目送着他的背影,越行越远,过了一座小桥,又跳上一条贡朵拉。
他从始至终没有回头。船夫手中的木桨一点,小舟离岸而去。
钟有初在心底默默与他告别。
再晖,再会。
她回到酒店,一打开房间的门,一对孪生儿就扑向了母亲怀中,迭声地叫着,妈妈抱抱。
他们已经五岁多了,男孩眉眼细长似足父亲,女孩则有一对漂亮的丹凤眼。
眼神一样的纯净天真。
这年轻的母亲又惊又喜,蹲下去一把揽入怀中,亲亲这个,又亲亲那个——为什么不上幼儿园?路上累不累?乖不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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